言語中掩飾不住的嫌棄,對此,貝衡安總是笑呵呵地承認錯誤,說老婆大人,這都是我的錯。
每一次,徐貞芬生氣,貝衡安就端茶遞水削水果,哄到她消氣為止。
他對老婆就是這麼好,好到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包括徐貞芬的全部衣服,都是由他手洗的,關於這點他很堅持。
貝耳朵知道他拼命做那些,為的就是留徐貞芬在自己身邊,他怕事業越做越旺的徐貞芬習慣了外面精彩紛呈的世界,關上門後面對平庸乏味的他會有更大的心理落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她更好,好到她捨不得離開。
顯然,這個想法太天真了,某些女人決定捨棄家庭的時候比男人還要倔,她不會惦記他做過多少頓飯,洗過多少件衣服,她只覺得他越來越胖,越來越無聊,和他待在一個屋子久了會有窒息的錯覺。
貝耳朵聽奶奶說過,年輕時候,高挑貌美,性格開朗的徐貞芬喜歡一個很優秀的男人,苦追了四年,對方都不理她,她絕望的時候輕輕回頭,看見了同樣一直追她的貝衡安還拿著一包豆漿和一盒生煎包站在那裡,笑容真誠地看著她,她動容了,朝他走過去。
只不過,始終不是心甘情願,婚後也免不了磕磕碰碰。
貝耳朵一點也不喜歡父母這樣的感情,也根本不理解。
既然對方不喜歡你,你為什麼要堅持不懈?既然你起初就不喜歡對方,那就應該不喜歡到底,為什麼會在中途為了尋找某種寄託而勉強接受他?
那不是愛情,至少對她而言不是。
愛情是沒有選擇餘地的兩情相悅,是一種伴隨著時間,越來越離不開對方的感情。
這是她的理解。
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但也看過小說和電影,小說是這樣寫的,電影是這樣演的,還有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種先天的直覺,愛情就該是這樣的。
在這個夜晚,貝耳朵就此想了很久,連睡意都想沒了,撓了撓頭後開啟電腦。
她登陸微博,隨便寫了一條:“晚上去唱歌了,吼的嗓子都啞了,現在完全睡不著,討厭失眠。”
很快,收到了很多評論。
“和誰去唱歌了?葉抒微嗎?對了,他會唱歌嗎?”
“你失眠?是不是他出差了?想他想得睡不著?”
“跑一雙熱水腳吧,再用手指按摩百會穴五到十分鐘,效果很顯著。”
“我以為只有單身狗才會失眠。”
她瀏覽螢幕,慢慢地笑了,最近常常的,想到葉抒微,就有別樣的感覺。
他真的會唱歌嗎?她也不確定。
等她真的睡著已經是三點多的事了,她做了一個夢裡,夢裡的鏡頭切換得很混亂,慢慢地定格。她夢到自己在切豬肉,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流出不少血,她滿房間地找藥箱就是找不到。
“怎麼那麼不小心?”一個淡淡中帶著寵溺的聲音。
他從她背後貼上來,拿過她的手,親暱地吮她的手指,用溫熱的唇幫她止血。
“你是a型血?”他抬眸,黝黑的眼眸有點誘人,“味道有點甜。”
血滑過他弧形優美的唇,有一滴落在他白色的衣袍胸口上,顯得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