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抒微又給貝耳朵買了一盒,自己喝完了那盒融化成水的。
貝耳朵一聲不吭地拿小勺挖酸奶冰激凌上的蜜豆。
他沒有多問她什麼,只是站在她身邊,安靜地陪她消化完整個冰激凌和負面情緒。
直到她願意開口說話。
“我和我媽剛才那樣嚇到你了吧?其實這不是第一次,我們的關係常常劍拔弩張,她不太喜歡我,我也不太喜歡她。”
“至於為什麼不喜歡我,按我奶奶的說法,她當年沒打算生我,但拗不過我爸的堅持,硬著頭皮把我生下來,為此錯過了出國留學的機會,她特別懊悔,心裡一直怨我。”
“她和我爸結婚也不是心甘情願,她老扯嗓門說,如果當初不是一時心軟嫁給了他,自己的人生不會像現在這麼苦。”
“其實她這人一直很矛盾,為了離不離婚思想鬥爭了快十年,離吧覺得沒有正當理由,畢竟我爸對她那麼好,家裡經濟狀況也沒問題,日子都過得好好的,不離吧她心裡總有一股怨氣,覺得是我們捆綁住了她的人生,就這樣反覆糾結,以至於我覺得她會糾結一輩子,卻沒料到她在我讀大一的時候突然下定決心要離婚,任誰的勸都不聽,直接找律師草擬協議丟給我爸。”
“現在想想離了也好,對他們都是一種解脫,當然對我一樣。”
“告訴你一個事情,小時候有段時間我特別怕她,不敢和她單獨相處,總怕會目睹一些不敢接受的事情。”
貝耳朵說到這裡面色凝重,而後把吃完的冰激凌盒子丟進垃圾箱,拍了拍手:“抱歉,和你說這些家長裡短的,你一定覺得很沒勁。”
“她常常打你?”葉抒微問。
貝耳朵手上的動作停滯,沒料到他聽得很認真,還問到了重點。
“我想一想,大概有六次,我指的是從小到現在。”
“打你哪裡?”
“哼,她只會扇我耳光。”
“上一次打你是為了什麼?”
“高三的時候逃了兩節課出去玩被逮住,老師打電話給她,正好她和人談生意,不太順利,就和老師在電話裡吵起來,回家後劈頭蓋臉罵我,我回了一句要你管,她就動手了。”
“那是最後一次。”他看著她。
“嗯。”
沉浸在不愉快的回憶裡,她的情緒失落,忽略了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回去的路上貝耳朵睡著了,大概是因為車內的溫度太舒服,或是音樂電臺流瀉出的聲音太溫柔,令她每一根緊張的神經一點點地鬆弛,輕垂下來,她閉上眼睛,臉頰被一團溫柔的霧籠住,舒服極了。
葉抒微調低音樂的聲音,側過頭,靠近副駕駛座上的人,伸手摸她的臉,宛若摸珍貴的瓷器,摸了一會後收手,微微彎起的指關節沿著她的脖頸而下,剎車在她的領口。
他湊過去,唇蜻蜓點水地碰了碰她的臉頰,不經意間聽見她輕如羽毛的呼吸,真實地挑撥他的耳朵,他抬起眼,凝視她臉上每一個細節,確定她一時半會不會睜開眼睛,順勢再近一步,一手撐在她右側的窗稜,黑影很直接地覆蓋在她的上方,他低下去,唇果斷地壓在她柔軟而飽滿的粉唇上。
壓了壓後完整地含住。
他很像直接衝破她的唇瓣,汲取更多未知的甜美,不過他剋制住了。
此時此刻,她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而不是拿出力氣對付他。
他淺嘗輒止後鬆開她,僅用目光瀏覽她美好的景緻,想停下卻明顯感覺到身體某部分的不滿,於是又在她白皙的脖頸留了兩個“路過此地”的個人痕跡,當然至始至終他的右手都不忘扶在她的腰間……
貝耳朵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糊糊,等反應過來後對葉抒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