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心情一直憋在心裡可不好,夜蛾校長估計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你以為他怎麼這麼好說話就讓我把你一塊兒帶走了?」
「……我應該不至於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是不怎麼明顯,不過在我面前可就和透明一樣的了。」畢竟有的時候,他心裡也會升起類似的想法。
宴會持續到後半夜才結束了,船上一瞬間好像變得安靜了起來。大家都去休息了,上江州涉一個人在房間裡輾轉反側睡不著,就又爬了起來,準備上甲板散散步。
今天晚上難得他能和五條悟聊得那麼正經,以至於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收斂起自己的情緒了。他得承認,五條悟最後說的話其實很正確了,他有的時候的確是在想乾脆把高層那些不乾淨的傢伙都一窩端了算了。
和傀儡師再遇的時候,上江州涉口中所說的話不是威脅,而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反正根據以前五條悟對他說的,他們這麼多年來也沒做什麼好事,他殺那個都不算是錯殺。
可是最後他還是停住手了。
原因無他,他只是不想因為那些爛人,結果把自己搞成一個嗜殺的人,然後走上歧路。
那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在外面吹了好久的海風,上江州涉直到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冷透了,這才準備回去。房間裡五條悟躺在另一張床上,呼吸平穩,好像睡得挺熟的。
然而他剛一躺下,就聽到對面那張床的人突然說了一句,「晚安。」
上江州涉一愣,也小聲回了一句,「……晚安。」
他好像也好久沒有在入睡前和人這樣道晚安了。
*
一夜無夢。
早上的時候,上江州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同樣被吵醒的還是五條悟,對方頂著睡出來的凌亂髮型去開了門,一道還有些青澀的聲音小聲傳了進來,「打擾了。請問是……五條先生嗎?」
五分鐘後,兩方人坐在了狹小的屋子裡。
來人是遊輪的主人,跡部家的小少爺。因為沒有椅子,大家都只能將就著坐在床上,上江州涉明顯注意到這位金髮碧眼的小少爺因為不怎麼適應,而僵硬的身軀。
「家父讓我說聲抱歉,不能親自過來和您打招呼。」
昨天聽完赤司徵十郎的傳話,跡部家主大概就清楚五條悟這是不想太引人矚目,而且還因為什麼別的特殊原因,委託表達了昨晚不能過來找他的訊息。
是以今天一早他才讓自己的兒子過來,一來這樣不至於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這間小小的員工宿舍裡,二來讓跡部家未來的繼承人親自過來也足夠表達了他的誠意。
「不用,本來就是我們先來打擾的。」五條悟昨天應付了赤司家,今天就要應付跡部家。他現在真有點懷疑太宰治讓他們上這艘輪船,是不是故意安排的。
因為知道結果反正不會影響到他們的目的,但是時不時過來和他打招呼的人,卻也足夠擾人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五條悟還不能就因為這點小事和一個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孩子生氣。
簡直都在太宰治的計算裡。
幼稚的報複方法,他吐槽。
「家父昨晚已經為兩位客人準備好休息的房間了,但怕唐突,一直等到現在才讓我上門。」跡部景吾笑的時候,眼角的淚痣都是燁燁生輝,「如果可以的話,讓我為二位帶路吧。」
五條悟沒有拒絕。
員工宿舍裡的這張標準身長的單人床,對他而言還是有點窄小了。現在算一算應該已經出了日本的海域,他和上江州涉在船上也不用掩蓋身份了。
「我已經吩咐了廚房單獨給五條先生做了早飯,是在房間裡用餐,還是到外面取決於您自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