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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工拿著東西上樓,小何剛好看到,說:“你來這裡幹什麼?”
清潔工說:“那邊好像有人在說話。”
小何作為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她一指就知道那邊是什麼地方,連忙阻止道:“你沒過去吧?”
清潔工說:“還沒過去。”
小何鬆了口氣:“那就好,今天那邊不打掃了……不不不,今天這一層都不用管了。”
清潔工不明所以,但是自己工作減少還挺開心的,美滋滋地進電梯下樓了。
小何小心地去那邊看了眼,然後就看到兩個男人親密地靠在一起,他連忙收起眼神,跟著下了樓。
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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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憫回家的時候,正好是傍晚。
蘇母大概是提前回來了,正在準備做飯,看到他回來,笑道:“待會就能吃了。”
蘇憫心情有點複雜,“好。”
他應了一句後就回了樓上。
蘇憫雖然沒有那邊的記憶,看到的是沈宿這邊記下來的,拼湊一下也基本能拼出來自己的記憶。
他自從後來被蘇父蘇母帶回來後在市裡上學後,就沒怎麼回過老家,都是和他們一起的。
蘇憫在房間裡找了找,還真找到了以前小學時候的筆記本,上面都有他的字。
但是沒有沈宿的痕跡。
他記得沈宿的記憶裡有兩個人寫字的畫面,他給沈宿起了小宿的名字,翻字典找出來的。
因為總不能用小蘇兩個字。
沈宿那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是他手把手教著寫字的,在他的名字旁邊留下了“小宿”兩個字。
蘇憫和小宿。
小時候的沈宿把小蘇聽成了小宿,一直這麼認錯下去,後來糾正的時候小蘇也沒改。
就這麼成了小宿。
蘇憫估計小時候的自己根本就沒想過“以我之姓冠你之名”這樣的,壓根只想起名而已。
小沈宿卻很喜歡這個名字。
蘇憫還記得在電影裡看到家屬房的記憶片段時小沈宿的表情,他很高興。
他深吸一口氣。
但是現在筆記本上都看不到什麼,不知是被扔了還是撕了,估計是父母當初清理掉了。
蘇憫不知道該怪還是不怪。
從父母的角度出發,自己能看見鬼對於他們自己看不見鬼的大人來說的確很可怕。
以前新聞也經常放這些。
蘇憫能理解他們的做法,但不能接受這種做,他自己有權利選擇是遺忘還是存在。
但是他不知道這記憶還回不回得來了。
共同的記憶只剩下沈宿那一半,他怎麼想都覺得沈宿有點可憐,但他一時之間也沒辦法。
蘇憫從小到大的書本和作業都是留著的,他幾乎把裡面的箱子都從櫃子裡拖了出來,一本本翻下去。
中途吃晚飯時,他也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等上樓後,他才整理好所有的東西,裡面都沒有他親手寫過的沈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