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周伯年死豬不怕開水燙,還衝她笑了笑。
上午考的試,下午就出成績了。杭瑄和以往一樣,一顆心又提到了喉嚨口。她有預感,這次也沒有及格。
鈴聲響了後,班主任和周伯年一前一後進來,示意周伯年把考卷發下去,然後說:“這節課自修,你們先自己校對錯題,自行改正,下節課再講解。因為我發現啊,個別同學講解的時候總是不認真聽講,睡覺的睡覺,做作業的做作業。”
某幾個有前科的不自覺垂下頭。
周伯年走下講臺開始分發試卷,令人驚訝的是,他手裡是一個個密封的大號信封,把考卷一張張都分開裝訂了。
這樣,旁人就看不到分數。
走到杭瑄身邊的時候,他把印著她名字的信封大刺刺遞給她,轉身又發給其他同學去了。杭瑄有些詫異,不過,這樣確實讓她鬆一口氣,不用每次發試卷都提心吊膽的。
發到鄔雪的時候,她沒接那信封,質問他:“周伯年,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他懶洋洋地把信封拍在她桌上,轉身就要走。
鄔雪彷彿被激怒的小獸,猛地站起來,抓住了他的手:“周伯年,你給我說明白了。”
周伯年反手就甩開了她的手:“上課呢,你發什麼瘋?”
“上課,你還知道上課呢?”鄔雪哭出來,“你就是故意的。搞什麼信封,不就是……”
周伯年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戒驕戒躁懂不懂?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封上信封,也正好讓你收收心,別以為比別人多考了兩分就了不起了。除了解題能力,考試的心態也很重要。”
他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下面卻噓聲一片,目光在他、鄔雪和杭瑄之間徘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周伯年驟然一拍桌子,橫眉怒目,聲音提高了幾個八度:“鬧什麼鬧?學習!”
下面鴉雀無聲,瞬間又恢復了安靜。
但是,平靜中,又帶著那麼幾分心照不宣的沉默。
放學後,杭瑄和陸琛一塊兒結伴回大院,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前一後,沒有捱得太近。路過體育場的時候,有幾人拍著球從不遠處過來。
其中一個喊了陸琛的名字。
陸琛回頭一看,是周伯年。
“你小子怎麼……”他調侃的話在看到杭瑄時戛然而止,遲疑了會兒:“你們倆怎麼走一塊兒?難得啊。”
陸琛不願多講,只說:“順路。”
周伯年回頭和其餘幾個男生說了兩句,把球隨手拋給一人就過來了:“走,一塊兒走,我也順路。”
剛剛劇烈運動過,他身上一股濃重的汗臭味,乍然扎過來,杭瑄皺著眉退遠了點。
可他不識趣地湊過來,就是要和她緊緊貼著,還在她耳邊笑:“幹嘛見我就跑啊?”
很普通的話,在他的唇齒間卻莫名多了幾分纏綿的味道。其實周伯年的五官線條挺深刻分明,但是有一雙迷人的眼睛,笑起來,英氣之餘,又有那麼幾分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