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清似乎察覺不到疼痛,他自顧自地將血點在了香囊上,當香囊最後一邊被縫合後,他才直起了身。
「怎麼感覺少了點什麼?」
謝妄清望著香囊一時出神,片刻後,才見他輕輕一笑:「啊原來忘記寫名字了。」
他再次提起針線,借著微弱的光影,細針來回穿過軟布,等到天光將明時,才見謝妄清放下了針線。
他舉著繡好的香囊,對著天光一照。
只見水藍色的香囊正中間嵌了一朵緋色的花印,而右下角的地方則有一個被歪歪扭扭的白線縫出來的「梔」字。
謝妄清望著香囊上的花印,輕笑而言。
「帶血的花才是最好看的。
」
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中卻蒙上了輕霧。
「但也許你不喜歡。」
金殿流輝,檀香環繞。
碧色帳幔之內,女子靠在金絲軟枕上,一張妍麗的小臉顯露了疲態。
「長公主,玉奴來了。」
婢女向著長樂通報了一聲,隨後便見殿門之前,一襲粉影閃過。
「玉公子。」
婢女朝著玉奴一禮後,立刻便轉身走了出去,離去時還不忘將大門闔上。
「玉奴參見長公主。」
男子彎身作揖,嗓音溫潤。
卻見長樂下了玉榻,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走向了玉奴。
「玉奴,你已經很久沒有送藥來了。」
長樂的話音中帶了些斥責的意味。
玉奴倒是不急,只是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瓶,放在了妝檯。
「長公主不必擔心,玉奴答應您的事,便一定會做好的。」
「只是近來玉奴手裡有些事,所以略微有些繁忙,還沒來得及給長公主送藥,您瞧,這一做出來了,我便給您送了來不是嗎?」
長樂的目光順著玉奴所指向的地方瞧去,只聽她哼聲一笑:「哼,你要我找的人,我哪一次沒有按時給你送過去?」
「怎麼找你要點兒藥,就得拖這麼久?」
長樂雖然嘴上是在呵斥玉奴,然而還是抬手將那妝檯上的藥瓶拿起。
她倒出了兩顆碧色的丹藥,和著溫水吞服,隨後長樂又走到了銅鏡面前。
銅鏡之中倒映出女子明艷的面容,她膚白若雪,櫻唇微張,點有硃色。
長樂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慢慢勾起一個笑弧,可突然之間,她卻將銅鏡扔了出去。
「怎麼會有皺紋?」
「玉奴,你給的什麼藥?怎麼一點兒效果都沒了?」
長樂將藥瓶甩給了玉奴,玉奴不怒反笑:「您也不是第一次用這藥了,應該知道玉奴是不會騙您的,只是您心中太急了,才會覺得這藥無效。」
「如果長公主認為玉奴是在騙您,大可中斷你我之間的合作。」
「長公主不會以為,離開了您,玉奴就找不著人了吧?」
往日文雅的公子突然面露厲色,長樂也是一頓。
她還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玉奴。
只見玉奴將藥瓶放回了妝檯,朝著長樂一禮:「玉奴離開了長公主,還可以自己找人,然而長公主離開了玉奴,或許是找不到第二個能夠煉出這丹藥的人了。」
「天色不早了,玉奴便先回去了,長公主不妨好好想想。」
玉奴不等長樂回話,轉身便出了殿門。
殿門闔上的一剎,他嘴角的笑意立刻便散去。
風吹梨花落,飄來的梨花瓣落在了他的掌心。
玉奴瞧著那潔白的花瓣愣了一會兒,片刻後,只見他右手緊攥成拳,將花瓣捏碎。
隨後,嘆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