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紅印子,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她煩躁地一把將桌上的燃著薰香的銅獸香爐打翻在地,“崔鶯,我告訴你,你要是乖乖識趣,便將皇后之位讓出來,否則若我進了宮,有你的好果子吃。”
崔鶯緩緩起身,走到崔酈的面前,掃了一眼她手背上的紅疹,“姐姐既然聞不得這香味,又何必勉強自己,姐姐不想讓我好過,那也等姐姐進宮後,咱們各憑本事!此次秋獵,齊國公也一同隨行,他知道姐姐也偷偷跟來了嗎?我勸姐姐還是低調些為好。”
“你……”崔酈氣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若非齊國公那老東西攔著,她早已入宮封妃,又不是她害死了齊淵,憑什麼齊家人將齊淵的死遷怒到她的身上,若非她不能進宮,又怎會窩在隴華寺那個鬼地方,受盡了委屈。
她掐著掌心,極力忍耐著心裡的恨意,母親勸過她,只需再耐心地等一個月,她便會皇上說出自己已經懷有身孕,皇上子嗣單薄,必不會叫皇子流落在外,一定會給她名分,光明正大地接她進宮,到那時,她定叫那些看她笑話,落井下石之人生不如死。
只要能進宮,母親定會為她想辦法催產,造成孩子八個月便早產的假象,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瞞過皇帝誕下龍子。
皇帝只有魏炎一個皇子,她定會想辦法讓自己兒子當太子,到那時,莫說是崔鶯,便是整個後宮,就連大熠的天下都會是她的。
胃裡又是一陣噁心翻湧,她趕緊用帕子捂住了嘴,她不能再待下去了,不能讓崔鶯起了疑心,她有了身孕之事,不能讓人發現,不能讓自己敗露了。
“你別得意,今後咱們等著瞧。”
只是懷孕實在太難受了,她一直在嘔吐,吃什麼吐什麼,她明白這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來的,她想起那晚不知與何人交合,才有了這個孩子,又是一陣噁心作嘔。
她甚至有些後悔,倘若當初她在嫁入齊家時,她答應為夫君生兒育女,那齊淵是不是就不會厭棄了自己,齊淵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她出了帳篷,捂著嘴,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都晚了,齊淵死了,也成了她不幸的根源。
她起身時,覺得腿有些發麻,更是覺得天旋地轉,她不禁皺起了眉頭,跑到一棵樹下,狂吐不止,因為有了身孕,她才受了這許多罪,都是肚子裡的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孽種害的。
她吃不下東西,還嘔吐不止,她甚至覺得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根本就是來折磨她的。
她覺得疲倦乏力,靠在大樹旁歇息一會,最讓她感到難堪的是,最近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極其渴望男女之事。一想到此事,她便夾緊雙腿,臉紅得發燙,她發現自己對那事越來越渴望,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身孕的緣故。
她又捂著肚子,嘔吐不止。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小腹,惡狠狠地說,“小兔崽子,要是餓死你娘,你也得跟著一起死。”
突然有人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她很快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
崔酈走後,崔鶯便出了寢宮透氣,玉璧神色擔憂地問道:“娘娘,真的不能阻止大小姐進宮了嗎?大小姐深受陛下寵愛,要是她進了宮,娘娘的日子只怕更難熬了。”
崔鶯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入秋之後,山裡天氣寒涼,崔鶯這一到冷天便手腳冰涼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搓了搓雙手,仍舊感覺不到一絲暖意,隨手接住從樹上飄落的紅楓,“姐姐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便混進了行宮,可她卻不知,齊國公早已暗中派人盯著她了。”
周全奉旨前來,躬身對崔鶯行禮,“皇上有請娘娘去朝華宮用晚膳。”
自從那日在御花園發生了不愉快之事,好幾天過去了,魏頤也不曾來過坤寧宮,也不曾再找她的麻煩,但以魏頤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