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還敢說沒有!你現在應該慶幸朕此刻仍然心懷善念,沒有立刻殺了你,因為朕要讓你生不如死,不會輕易放了你去地底下和那狗東西相會。”
崔鶯看著魏頤那癲狂模樣,掙脫了他束縛,下頜被他捏過的地方,一陣陣火辣辣的疼,“今夜臣妾覺得有些累了,便先回寢宮歇息了。”
不等魏頤回應,崔鶯徑直起身,往殿外走去,魏頤仍覺得不解氣,他一把鉗住崔鶯的手腕,不讓她離開,“只要看到你痛苦,看到你難過,朕便覺得興奮!只要你還佔著酈兒的位置一日,朕便會讓你受盡這世間最痛苦的折磨,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崔鶯拼命地掙脫,卻被緊緊地嵌住了手腕,動彈不得,“拜陛下所賜,臣妾已經很痛苦了。臣妾每在宮裡一日,難受得快要窒息,臣妾只盼著皇上來日不會因為自己的所做所為而感到後悔,皇上捫心自問,這真的都是臣妾的錯嗎?皇上只是習慣將氣撒在臣妾的身上罷了,從今日起,臣妾不會再逆來順受,臣妾絕不屈服。”
她用力地掙扎,只聽手腕處傳來“咔嚓”一聲響,她用力地從魏頤的手中掙脫,也疼得蹙緊了眉頭。
只是她方才太過用力,細長的指甲在魏頤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抓痕,抓痕滲出的血珠子。
方才崔鶯的話,讓魏頤覺得意外,也很震撼,讓他想起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肅王作亂,構陷太子,而他們這些出身低微的皇子,幾乎被肅王以殘忍的手段誅殺殆盡。
太子身邊的重臣都進了牢獄,就連左相陸耀也被安了個罪名,關在刑部大牢中,太子仁厚,無法和肅王對抗,而父皇多疑,受肅王的蠱惑,對太子起了疑心,將太子圈禁在東宮。
肅王暗中不知殺了多少擁護太子的朝臣,更是想盡一切辦法和手段搬倒身為太子太傅和當朝左相的陸耀,而他也被迫討好肅王,替肅王做事。
那一夜,肅王來了他的府邸,說了他的奪位的計劃,肅王認為太子假仁假義,只是佔了嫡長的的身份,還是個不能走路的殘廢,論才幹,論謀略膽識,太子根本就比不上他。
況且肅王有軍功在身,手握兵權,征戰四方,他又怎會將仁善怯懦的太子放在眼裡。
那時的肅王,對皇位勢在必得,風光正盛,朝中大臣有人膽敢質疑反駁於他,都被他暗暗殺害。
肅王的計劃便是除去陸耀,折去太子的羽翼,讓太子孤立無援,如此便與被廢無異了。
那時他只是個身份低微不得父皇寵愛的皇子,他不得不對肅王卑微討好,打消了肅王的的疑心,苟且偷生。
他為肅王抵擋其他皇子的明槍暗箭,也無法避免會被其他的皇子敵對暗害。
那年,他被允王的人暗殺,差點死在宮裡,若非他被崔酈救下,將他藏在壽康宮廢棄的偏殿中,替他包紮傷口,留下了吃食,他三天三夜不敢出去,只怕已經重傷身亡,或是早就已經餓死了。
可肅王沒想到的是,本以為自己大權在握,盡數折斷了太子羽翼,和太子鬥得天昏地暗,他自己也是兩敗俱傷。
最後卻輸在一個女人手上。
姜嬛靠著年輕貌美,哄得父皇對她言聽計從,僅入宮三年,便成了位高權重的貴妃,先皇后一死,她便牢牢地控制了後宮。
太子消沉病逝,先帝思及已故的皇后,悲痛欲絕。
先帝身體每況愈下,眼看著就要撐不下去了,後宮中人都以為先帝會將皇位交到肅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