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崔鶯沒有拒絕,她腹中空空,疲憊不堪,埋頭喝了魚湯,許是被人喂著喝,她有些不習慣,唇邊沾染了些湯汁。
陸庭筠用指腹輕輕抹去她嘴角的湯汁。
他這動作實在做的又快又自然,
就像是情侶間才有的親密舉動。
連崔鶯也是一怔。
陸庭筠放下了手裡的碗,為何他在面對崔鶯時,總是會不經意間作出這般輕浮孟浪的舉動。
但崔鶯小口喝著魚湯,好像並未察覺他異樣的神色。
那魚湯很鮮美,皇帝不許坤寧宮食肉,送來的都是素食,她也是許久沒有喝過這般鮮美的魚湯了。
崔鶯不覺胃口大開,陸庭筠見她喜歡喝,便又盛了一碗。
見她兩頰鼓鼓的,陸庭筠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揚。
崔鶯見他看著自己笑,突然臉一紅,便用帕子掖了掖嘴角,又恢復到方才的端莊得體的。
“陸大人為何又這般看著本宮?”崔鶯睜大了眼睛,臉卻紅了。
“臣只是覺得娘娘用膳的樣子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崔鶯的臉更紅了,嗔了陸庭筠一眼。
陸庭筠低頭一笑,自然地將碗送到了嘴邊,喝完了剩下的半碗魚湯。
那是她用過的,陸庭筠不是最愛潔嗎?怎會用她用過的碗。
而那白瓷碗的周圍還留著那圈淺淺的口脂印,陸庭筠的唇正好輕覆其上,就像是他們唇瓣相貼。
陸庭筠看了眼那印著淺淺口脂印子的碗,他想說其實是自己順手拿錯了,又順手端到在自己的嘴邊,順帶將那剩下的半碗魚湯喝了。只不過他自己都不信,算了,也懶得解釋。
“臣去洗碗。”
陸庭筠為了緩解尷尬,洗了碗,低頭搗鼓他採回的草藥。
“臣為娘娘上藥吧!”
崔鶯將雙手遞到他的掌心。
見她掌心交錯的傷口,他緊緊地擰起了眉頭。
這些原本已經快要癒合的傷口,被鋒利的指甲抓破,又流了血,這幾天的藥都白上了。
“唔,好疼。”
她抿了抿唇,紅了眼圈,卻倔強地背過身去,不想讓陸庭筠看到她這般受傷的模樣。
手上的疼痛,她可以忍,但心裡像被撕開了一道道的口子,遠比手上的傷要疼得多。
陸庭筠的心也揪成一團。
他俯身欲去吻崔鶯的掌心,崔鶯嚇得要將手縮回去。
“別動。”他扣住她的手腕,柔軟的唇舌輕輕舔舐著她手上的傷口。
他一下一下地輕吻著她的掌心,像是要用那柔軟的吻舌撫平那些傷口,為她減緩疼痛。
“從今日起,娘娘狠不下心來做的事,都交給臣來做,臣定會讓那些傷害娘娘之人得到應有的代價。”
那夜她沒得到陸庭筠的回答,便假裝睡下了,她還在苦思,如何才能將陸庭筠拉到她的身邊。
太后牢牢把持朝政,皇上和太后暗中較量。
要想扶持大皇子登基,談何容易,稍有不慎,便會跌入萬丈深淵。
她不知陸庭筠會為了她抱著怎樣的決心,又能做到何種程度。
還是他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同情她在宮裡的遭遇,又或是對當初的退婚,心生歉疚。
太后和皇帝都不好對付,說不定過了今夜,崔酈便已經進宮,沉香的身死,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在宮裡若是沒有幫手,便是寸步難行。
宮裡明槍暗箭,若是再遇到像今夜這樣的變故,有陸庭筠在她的身邊,她也能更安心。
雖說陸庭筠已經坐上了右相的位置,但她有一種預感,他要的遠不止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