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殺鴉飛速趕到,挨個湊過去看。
燭幽君看著垂方,看樣子還不打算幫忙:“應付不了嗎?”
垂方挽了個劍花,冷哼一聲:“不用你們來我也能應付,不過就是不想傷了凡人而已。”
他對面還是那個女孩,那個能言善道的中年人在垂方一劍劈開了巴士之後,已經幹錯利落地嚇暈了,倒是那個女孩,臉色蒼白,身形微微顫抖,雙手卻一直緊緊捏著那串項鍊。
垂方一開始只是想制服她,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給他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來,更煩人的是地底下還有個伺機而動的猹精,時不時就要衝出來給他找點麻煩。
垂方氣得恨不得一劍蕩平這兒的小土丘,更可氣的是燭幽君居然來了也不幫忙,還在那兒看笑話!
燭幽君看著地下,似乎那隻擅長挖洞的猹精根本躲不過他的眼睛,他問:“灰慈不在?”
猹精在他身後露出一個腦袋:“今日我們不想找你的。”
“燭幽君請回吧,那些人你也可以帶走。”
“可我還想要問點別的。”燭幽君沒有回頭,“你們在為誰消除罪孽?”
“看來你已經知道不少了。”猹精聲音並不大,聽著還有些怯懦,“總歸是為我們自己人,我不會再多說什麼的。”
“把蜃珠給我。”
他這話是衝著那個女孩說的,然而女孩卻神色一變,更加緊緊捏住自己的項鍊:“不……”
她很聰明,知道這時候如果把蜃珠給他,他多半就會丟下自己,帶著蜃珠逃跑了。
垂方冷笑一聲:“悄悄,什麼叫各懷鬼胎,你好好一個人,跟群心懷不軌的妖物混在一起做什麼。”
那女孩臉色白了幾分,抿緊了唇:“你懂什麼……你懂什麼!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誰會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燭幽君看了她一眼。
司南星見那邊的人怎麼也醒不過來,留下殺鴉看著,自己也站到了燭幽君身邊,隨手舉起了斷罪玉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嘶,這麼多的罪孽……姑娘你這是遭了什麼孽啊!”
燭幽君倒是毫不意外:“她矇騙這些凡人,利用銀錢交易,將手中的罪孽轉嫁到他們身上,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罪孽深重。”
“這群妖怪倒也狡猾,讓她來做這個替死鬼。”
女孩茫然睜大了眼睛,忽然打了個哆嗦:“不會的,什麼罪孽不罪孽的,你胡說!”
“我不會死的,我不會遭報應的,我、我……憑什麼是我!那些有錢人,肯定也做了不少壞事,憑什麼他們沒有遭報應,我卻要有現世報!”
她緊緊捏著脖子上的蜃珠,把它當成救命稻草一般,涕泗橫流地哭喊起來,“灰慈!灰慈!你說要讓我掙大錢,讓沒有人再能看不起我的!灰慈你在哪!”
“我要救我,你要救我,不然我不會把蜃珠還給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不知何時鑽進地底的猹精驟然發動攻擊,她一身尖叫,翻滾著逃跑,猹精的利爪劃過她的肩膀,鮮血迅速暈染開來,女孩的哭喊更加淒厲。
司南星皺了皺眉頭。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燭幽君無動於衷,瞥了司南星一眼接著說,“但人間事,人間畢,還是應當把她交給警察。”
司南星的眉頭鬆開了,燭幽君正要動手,天邊忽然飛來一道符咒,打在剛剛鑽出洞的猹精身上,它悶哼一聲,縮排地底不再出來了。
一身藏青道袍的年輕道士御風而來,一手桃木劍,一手明黃符紙,看著燭幽君眉頭緊皺:“閣下明明能夠救他,為何隔岸觀火?”
燭幽君對其他人可沒有司南星這樣的好臉色,他抬了抬眼皮:“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