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了,女兒出了事,他們哪裡還有臉在這裡住,沒多久就搬家了。搬去哪裡我也不知道,應該還在咱們市就是了。她爸當時還沒退休,肯定還得上班,要不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風。”
溫故就又打聽許紅父親的工作單位,在市場裡一直轉到下午,才打聽到確切的訊息。
她立馬給司機打電話,讓她帶自己去單位裡找人。
結果過去一看,工廠幾年前就關了,許紅的父親許明華提前退休回家,聽人說現在在某個企業給人看大門。
溫故對t市已沒什麼印象,這一整天找人到處奔波,完全就是靠的手機導航。最後找到那個企業人家又說許明華今天休息。
“他昨天上晚班,早上回家睡覺去了。家庭地址嘛……”
在溫故給出了三百塊錢之後,終於拿到了許明華現在的住處。
那會兒已近六點,十月底的天黑得早,六點就已是灰濛濛的一片。司機就問溫故:“還去嗎?”
“去,來都來了。今天要是回去晚的話,我再加你五百塊錢。”
“不用,我就是擔心你太累。”
“我不累,到哪兒都坐車,沒什麼可累的。”
司機也就不再說什麼,開車送溫故去了柴門新村。
這地方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有錢人住的地方,房子破舊不堪,人員也很混雜。溫故和司機兩個人走在其中,時不時就有人拿各種眼光盯著她看。
哪怕她戴著口罩和帽子也無濟於事。
青春活力是掩飾不住的。
好在那些人也就看看,沒人上來搭訕。溫故腳步飛快,和司機兩人穿過人群和門前的一排店鋪,找到了最裡面的一棟樓。
樓面年久失修,樓道里黑漆漆一片,連盞燈都沒有。司機上樓的時候差點摔跤,還是溫故扶了她一把。
許明華家住在頂樓,溫故還在樓梯上就看見他家的大門沒關。老式防盜門虛掩著,裡面傳出很大的電視聲。
司機走在前頭,站在門口往裡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嗎?”
很快一箇中年婦女就推門出來了。
“找誰啊?”
她一開口溫故就認出來了,這人是許紅的母親王新梅。
幾年不見她蒼老了很多,表情也比從前兇了許多。不知跟許紅入獄的事情是否有關。
溫故上前一步剛要開口,王新梅像是認出了她,臉色立馬一變:“你這個害人精還敢上我家來。”
說完二話不說,就抄起手裡拿著的遙控器朝溫故打來。
司機嚇一跳,趕緊攔著她:“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這小狐狸精害得我女兒去坐牢,還敢上門來,我他媽打死她。”
王新梅嗓門很大,隔壁很快就有人開門出來看。溫故見狀立馬上前小聲道:“阿姨你別吵,別給紅姐惹麻煩。”
許紅一家為什麼搬家顯而易見,這裡面的鄰居未必知道許紅坐過牢的事兒。
王新梅一聽果然蔫了,止住罵聲冷冷道:“你還來幹什麼,趁我沒拿掃把前,趕緊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