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現在停止溫故定期的催眠療程,對她的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影響自然是有的。她不是失眠嘛,你要不給她催眠,就得換種法子治她的失眠。否則她就睡不好。”
唐應欽皺眉:“她的失眠問題由來已久,如果有別的方法,當初也不會讓你給她催眠。那這樣,你繼續你的治療,只是關於她從前的記憶,有沒有辦法……”
“怎麼,你還想讓我幫她恢復記憶不成?大哥你是不是要累死我。”
他只是一個醫生,為什麼他的朋友想要拿他當神/棍來操作。
“既然她的記憶可以缺失,是不是也可以透過某種手段找回來?”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事兒……”蔣遇拿著他那杯水在手裡來回地晃盪,晃得唐應欽眼暈。
他立馬叫人送了酒單過來,讓對方隨便挑。
蔣遇樂了,點頭稱讚他:“果然為了溫故什麼都能犧牲。聽說你這裡藏了不少好酒,今天我可得開開眼界。”
“趕緊挑,挑完談正事兒。”
“不是我不想談,實在是我也沒把握。的確,我用催眠讓她忘掉了一部分的記憶。但你別忘了當初你送她來的時候,她是個什麼狀態。”
唐應欽怎麼會忘。
他跟溫故是在公司重逢的,當時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幾乎沒有認出她來。五官沒有走形,但精神狀態非常糟糕。
溫故從小愛笑,這個少女卻是面無表情眼神呆滯,美則美已,卻毫無神彩。
用吳蕊的話來說:“她像個人造的洋娃娃。”
唐應欽把她帶回家,溫故跟受了驚嚇一般,一整個晚上就瑟縮在角落裡不願意出來。每當他要走近時,溫故就會警惕地大叫,甚至會拿東西砸他。
她明明認得出他,卻又十分怕他。
最後還是羅姨出面,才把她哄到了樓上房間洗澡睡下。
那天晚上唐應欽隔了那麼遠的距離,都能聽到溫故在那兒尖叫。
再然後他就發現她有失眠的毛病。或許是怕做夢,所以故意不睡。總之她一整個晚上睡不了幾個小時,白天就沒有精神。
這樣的狀態簡直無法工作,吳蕊甚至起了和她解約的念頭。
唐應欽也憂心忡忡,想帶溫故去看精神科方面的醫生,又怕她有不好的念頭。加之溫故對醫院這樣人多的地方有所排斥,最後他只能把她帶去找蔣遇。
蔣遇自己開了個診所,環境清雅病人也不多。他每天只看三十個病人,事先還要預約。
這樣的地方很適合溫故,她沒那麼拘束,也不怎麼害怕。雖然第一次見蔣遇的時候,還是鬧出了一點動靜。
蔣遇也想到了那會兒的情形,低頭在那兒笑:“我還以為她會打我,結果做催眠的時候她哭個不停,生怕自己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她看起來真的很怕睡覺這件事情。”
“所以你有沒有辦法在保證她睡眠的同時,儘量讓她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
“我說過,抹掉記憶或許容易,但重塑卻不簡單。當年我能讓她忘掉那些不愉快,功勞可能也不在我。溫故潛意識裡不想記起那些東西,我的催眠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助力。更何況她當初記憶就七零八落,能記起的大部分是小時候的事情。你們分開那幾年她發生了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也是唐應欽最擔憂的事情。
溫故不想記起的,一定都是不好的事情,否則她不會刻意遺忘。
小時候那些美好的記憶,很多她都記得。
有時候唐應欽也想,不如就讓溫故這麼過一輩子算了。可現在溫政出現了,他就不得不考慮別的可能。
溫故的記憶裡沒有這個弟弟,如果要她記起溫政,勢必要把從前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