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事隔好幾年,溫故的語氣早已歸為淡然,唐應欽依舊能感受到她當時的絕望。
那麼小一孩子,也就現在溫政的年紀,原本過著公主般的生活,突然跌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別說是溫故,就是換作他,也未必能一下子接受這個現實。
他伸手握住了溫故的手,不由自主緊了緊。
溫故倒還可以,衝他擠出一個笑容,抬頭看向蔣遇:“蔣醫生,我說的對不對?”
“基本都一致。但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你沒有說。”
溫故在談到河邊那一幕時就開始哭,起先是啜泣,後來越哭越大聲,眼淚和汗水同時冒了出來。她甚至從催眠的狀態裡強行醒了過來,整個人的狀態嚇蔣遇一大跳。
他都沒想到溫故能這麼快恢復正常。
“後面還有什麼,你能和我說說嗎?”
溫故咬著唇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沒有想起來。”
“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沒有,我記得我抱著我爸的鞋哭了很久,哭到後來特別累,我就一屁股坐到了石子灘上。然後我就醒了。”
蔣遇點了點頭:“好吧,那個情景應該對你的刺激很大,才會讓你掙脫催眠的束縛自行醒過來。”
唐應欽忍不住插嘴:“她這樣自己醒了,對身體有沒有什麼壞處?”
“理論上來說,對臟器之類的影響不大,但對精神有沒有影響不好說。但我對她的催眠程度並不深,以往我的操作案例裡也有病人自行醒來的情況,後來的追蹤回訪也證明病人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你要是不放心就讓她按時來我這兒,我會對她做詳細的評估報告,如果有問題也能及早發現。”
“謝了阿遇,我會考慮這個事情。”
“別客氣,大家都是朋友。”蔣遇經過這麼長時間,神情終於正常了一些,他剛才也是著實被溫故嚇了一跳。
小姑娘那會兒跟被什麼上身了似的,剛醒來時的眼神簡直可怕。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遺漏嗎蔣醫生?”
蔣遇衝溫故微微一笑:“大致都在這裡,但一些細節我們還沒談。比如說你父親帶你們去的那個朋友家,你提到了在t市的俞林區,但沒有具體的小區名和門牌號碼,你現在記起來了嗎?”
“記起來了,那個小區叫北元新村,是個挺老舊的小區。那家人具體在哪一棟我也不清楚,只記得門前有一棵很大的樹,樹邊上有幾條長椅,年久失修。哦對了,那戶人家在三樓。”
“知道那兩人叫什麼名字嗎?”唐應欽插嘴問了一句。
“名字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爸讓我管他們叫魏叔魏嬸。剛去那會兒我好像聽我爸管那個男的叫強什麼,記不太清了。我那時候就沒記住,時隔多年更記不住了。”
她有點擔憂地望著唐應欽:“我是不是記得不夠多?”
“夠了,有這點應該能找到這個人了。魏姓不算大姓,隔的年數也不太多,比現在這麼大海撈針容易多了。”
說著他笑眯眯拍拍溫故的臉頰,要不是蔣遇在場,他現在就要親溫故了。
辛苦了他的小丫頭,受了不小的驚嚇。
蔣遇在旁邊看得直起雞皮疙瘩,心裡暗罵唐應欽這老男人還真是肉麻兼噁心。最後一個沒忍住,抬手輕咳兩聲,提醒這兩人注意一點。
唐應欽一點兒不在意她,還像是故意氣他般對溫故道:“我們先回家,回家再說。”
蔣遇心想回家還說個屁啊,直接摟床上睡一覺,就什麼都搞定了。
溫故有點臉紅,摸了摸耳垂輕聲和蔣遇道:“還有沒有別的東西,蔣醫生你能都告訴我嗎?”
“應該就這些了。剛才的催眠我有錄音,等回頭我整理好了會發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