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什麼好顧忌的,不就是說我幾句閒話。你姐我吃這碗飯,再難聽的話我都聽過,沒什麼大不了的。趕緊說出來聽聽,搞不好就是你小題大做。”
“誰說我小題大做!”溫政氣得跳起來,“他說他要睡你,你說我該不該撕了他的嘴。”
溫故做好了準備迎接惡毒的謾罵,結果聽到是這麼一句,倒是愣在了那裡:“所以就因為他說了這麼一句?”
“他還說你這種人只要給錢就能睡,我一看他那嘴臉就覺得噁心。下回再讓我看到我還揍他。”
溫故哭笑不得。倒是唐應欽瞭然地點點頭,伸手拍拍溫政肩膀:“這次下手重了點,下回注意。”
“唐應欽,你不能這麼慣著他。”
“他打人是不對,不過那小子說那種話,也確實該打。”
“那有什麼啊,網路上說這種話的人多了去了。”
唐應欽湊近到她耳邊小聲道:“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多想把那些人都給揪出來,一人給他們一拳。”
“你脾氣這麼大啊。”
“要不怎麼從小就難相處呢。”
一個初中生就敢說那樣的話,顯然是家裡沒教好。溫政把他打到骨折還算輕了,下回再這麼嘴賤,搞不好別人就要上刀子了。
溫政得了支援很是得意,結果被溫故瞪了一眼又有點心虛。
“明天跟我上醫院給人賠禮道歉去。”
“我才不去。”
“敢不去試試,以後都別想再碰電腦和手機,遊戲我都給你刪了。”
這是溫政最大的軟肋,溫故一打一個準。
“姐夫,你看我姐好不講理。”
唐應欽假裝沒聽見,雙手插兜走到了一邊。溫政急了,哀求著叫道:“姐夫,你倒是管管我姐啊,她太霸道了。”
“不用看他,他也救不了你。要麼道歉要麼永遠不玩遊戲,自己選吧。”
溫政在心裡哀嚎,未成年人沒有人權啊。
到最後還是得低頭:“知道了,道歉就道歉。”
唐應欽攔著溫故:“還是我帶他上醫院,你就別去了。給人拍到不好,回頭有人拿這個找溫政麻煩。”
這話有點道理,溫故就把弟弟交給了唐應欽。
第二天姐夫帶著小舅子上醫院探病。
被打的那個男生叫張海,是溫政的同班同學。聽說家境還不錯,平時在學校裡有點囂張,總喜歡自詡為老大,身邊還跟著幾個小弟。
溫政是插班生,入學之後一直表現得很低調,沒人知道他家裡什麼情況,看他穿的用的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名牌,同學們都當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張海住在骨科,搭電梯的時候唐應欽示意溫政看電梯壁裡的臉:“來點笑容。”
“笑不出來,我一會兒見了他我就哭,我再給他三鞠躬。”
果然是在社會上混過的,做事兒夠狠。
唐應欽拍拍他的肩膀,兩人一同走出電梯。
進到病房的時候正好有別人來探病,不大的房間裡挺熱鬧,兩個婦女正在那裡閒話家長。
一見唐應欽和溫政進來,所有人都是一愣。
張海正被他爸侍候著喝果汁,一眼掃到站在唐應欽身後的溫政,嚇得臉色都變了。
“爸、爸,那個打我的人來了。”
張父一聽立馬緊張起來,起身護在兒子身前。張母也停下了和親戚間的談話,走過來問:“你們什麼人,來幹什麼?”
唐應欽拉了一把溫政:“我家溫政昨天打了張海同學,今天特意過來向他道歉。去,跟人說對不起。”
溫政二話不說,眼淚說來就來,走到張海跟前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對不起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