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扶著出來,陰沉著一張臉走到導演跟前要求交換位置。
“她太笨了,每次都輸,我這水都喝撐了。”
導演是電視臺的資深導演,在這一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慣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唐二少態度要擱在別的年輕導演手裡,指不定就要變臉。
可這位姓胡的導演一如既往地好脾氣,把唐二少拉到一邊去說話。也不知道他跟對方說了什麼,過了幾分鐘兩人回來的時候,唐二少的臉色略好一些,也沒再吵著要換位置。
溫故露出一點疑惑,胡導見狀逮著個機會和她通氣:“你額頭上有傷還沒好,下水傷口容易感染。小唐挺仗義,就不跟你換了。”
溫故一聽就明白了,這哪裡是仗義,這是被導演弄得沒法子了。
他唐應銘要麼撂挑子甩手不幹,要麼就在這裡繼續熬下去。你爹再能耐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在片場還得聽導演的。
導演說溫故頭上有傷,那就是有傷。讓你在上頭等著喝水,你就得喝水。
而且溫故能猜到胡導大致還說了些別的什麼,肯定是把剛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也給唐二少分析了。
紈絝子弟為了走紅,也是很拼啊。
下半場溫故收斂了一些,出錯少了一點,但還是叫唐二少喝了不少水。
喝到最後溫故看他趴在泳池岸邊,一臉沒脾氣的模樣。
真痛快。
那天晚上收工回家,溫故見著唐應欽就把這事兒給他說了:“回頭你爸會不會找你麻煩,或者直接找我麻煩?”
“不會,他還沒那麼小氣。娛樂圈什麼樣他心裡清楚,沒有你也有別人會出手,就唐應銘那個樣子,想整他的人我們家都塞不下。”
溫故挺高興,歪著腦袋問他:“你老婆我是不是很能幹?”
“特別了不起。”
“那你什麼時候答應我的求婚?”
“你才剛滿二十,這事兒先不急。”
溫故有種風水輪流轉的錯覺,怎麼突然間唐應欽就不急著結婚了呢。
第二天再去錄製現場,溫故還沒見著唐二少的影子,就聽人說他生病了的事兒。
“聽說感冒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真慘。”
溫故看著小美幸災樂禍的樣子,自己也跟著高興。
到了現場見了人,果然蔫不拉嘰的,助理在旁邊一個勁兒地遞紙巾,唐二少還挺不樂意,嘟囔個沒完。
溫故客氣地衝他笑笑,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樣。轉眼錄節目的時候,又把他坑了一遍。
那天之後沒過多久,唐應欽就和溫故說,沈曼雲要請她吃飯。
“好好的,怎麼突然請吃飯呢?”
“為了表揚你這個未來兒媳婦啊。”
溫故衝他眨眨眼,表示自己不明白。
“我腦子笨,麻煩唐老闆說清楚點可以嗎?”
唐應欽就把他弟生病後家裡雞飛狗跳的事情說了一遍。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爸那個二老婆有多緊張自己的寶貝兒子。家裡不缺錢,偏偏跑去娛樂圈吃苦受累,還出師不利,才混沒幾天就得了病,指不定有多生氣。
“知道是你搞得鬼,背地裡肯定沒少罵我。”
“那是我害了你。”
“咱倆是一體,你做的就代表我做的,即便她只是罵你,也等於在罵我。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那小子給他個教訓是好事兒。”
“那你弟病得重嗎?”
唐應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能重到哪裡去,最多感冒個幾天。她為了這個事兒和我爸吵,家裡肯定雞飛狗跳。”
“那你爸有沒有打電話罵你?”
“沒有。”
溫故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