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應欽黑著一張臉追出來,抬手就往人腦門上打了一巴掌,又踹了他一腳。
“別他媽給我裝死,趕緊起來。”
“我不起來。”聲音悶悶的,臉埋在雙手裡。
“那我就把你拎起來。”
“我要去告你,我要報警唐應欽。”
“去吧,正好警局裡有你的立案,去一趟還能銷個案。也讓警察叔叔們好好輕鬆輕鬆。你個混小子隨便這麼一跑,知道多少人為你忙得暈頭轉向。你浪費了多少納稅人的錢。我倒要讓警察好好教育教育你,最好去牢裡關幾天,關幾天你就老實了。”
“法西斯,希特勒,秦始皇,隋煬帝。唐應欽你就是個暴君。溫故你趕緊和他分手……唉唉唉,我錯了錯了,是我說錯話。唐大俠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溫故覺得自己像是看了一場免費的猴戲。她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把另一隻鞋也給換了下來。然後拎著小美給她採購的戰利品,施施然往客廳走。
走過她弟身邊的時候,還很不小心地在對方的手背上踩了一腳。
溫政簡直氣瘋了。
“一對沒人性的狗男女。”
溫故把東西往沙發上一扔,笑眯眯地解自己的大衣釦子,一邊同溫政說話:“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你罵得越多挨的揍也越多,對你沒好處。”
“說得好像我不罵你們就能放過我似的。”
溫故脫了外套上前幾步,蹲在溫政身邊抬手就打了他一下。溫政氣得想跳起來還手,一想到唐應欽的拳頭,又躺那兒乖乖裝死。
“你個臭小子,你不是很能跑嗎,怎麼這麼笨跑到那地方,讓人一下子就給逮回來了呢?”
“我智商跟你差不多,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當然是一樣蠢羅。”
溫故其實心裡特別高興,面上還要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擰著溫政的臉頰不放:“你還出息了,還知道我們是一家人啊。扔下姐姐我就跑得沒影兒。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跑,劇組跑過來追討損失,你姐我少賺多少錢啊。”
“這還不是跟你學的,當年你也拋下我就跑,害我在別人家當牛做馬。”
“我那是找爸爸去了,要怪也得怪咱爸。”
“對對,全是溫遠光的錯,王八蛋不要臉,沒錢就不要兒子女兒,我要是找到他,一定打他十拳八拳。”
話說得豪氣,到底還是有些傷心難過。溫政一咕嚕爬起來坐地上,一臉喪氣地望著溫故:“姐,你說我爸他……”
“肯定沒死。”
溫故一早就想明白這個道理了。
那條河既不深也不寬,要真跳河自殺,屍體早就浮上來了。唐應欽也曾派人去那邊查詢過,從沒聽見那河以及下游出現過浮屍。
再說了,誰自殺還脫鞋啊,簡直多此一舉。
溫遠光就是債抗不住了,又不想帶著孩子們東躲西藏,才玩了這麼一出詐死的招數。
雖然玩得相當爛,還把兒子女兒都坑了。
“姐,那你說要是咱們有錢了,爸知道了是不是就會回來了?”
“肯定的,咱們要是替他把債還清,他肯定又得橫著走。”
“所以啊姐,”溫政語重心長地拍拍溫故的肩膀,“你要爭氣啊,你得趕緊紅啊。你紅了才有錢替他還債啊。”
“怎麼就成我的事兒了,你是兒子,這債該由你來抗啊。”
“我還小,我還得讀書呢。我小學都沒畢業。”
“我也不大啊,我正在高復班上課,我還準備考大學呢。”
“那咱們猜拳吧,誰輸誰掙錢。”
“成!”
溫故伸出手,蹲在那裡和弟弟玩剪刀石頭布。
唐應欽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