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給對方打了電話。
“這事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是,這兩天一直在找人,我馬上到家,回家再細說。”
那天晚上溫故和唐應欽兩人聊到很晚,說的全是關於張天天的事情。唐應欽運用了很多關係去找這孩子,但他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他取了很多現金,那些錢如果省著點花,過個幾年沒問題。
“那你是說他會幾年不出現?”
“他還可以打零工,如果那樣的話,他可以撐更長時間。”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過得好好的,戲也拍了不少,為什麼要拋棄安穩的生活,去做一個流浪兒?”
“應該是遇到了麻煩。”
唐應欽在警局的朋友查詢了張天天失蹤那天晚上他最後出現過的地方附近的一百多個監控錄影,終於找到了一段模糊的影片。
影片裡一個人看起來很像張天天,另一個則是個成年男人。因為揹著攝像頭看不見臉,所以至今沒有找到這人。
兩人在影片裡有過短暫的交流,很快疑似張天天的那人抬腿便走,似乎挺不高興。另一個男人也沒追上去,站在原地接了個電話,很快也離開了現場。
順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又查詢了一系列攝像頭,但那一片區域監控盲點很多,追著追著兩個人就沒了蹤跡。
警方找不到那個成年男人,也就不清楚那天晚上他跟張天天究竟說了什麼。
溫故聽得有些絕望:“他要是存心不想讓我們找到,是不是以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她才剛知道自己在這個世上還有個弟弟,兩人的關係也正慢慢趨於緩和。可一夜之間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手機應該也追蹤不到吧。”
“第一時間就查了手機,就在他家裡沒帶走。他應該就是不想讓人找到他,所以連手機也沒拿。”
溫故坐在床上,雙手支著腦袋擱在膝蓋上,忍不住感嘆一句:“還是我沒用。要是我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搞不好就能知道些什麼。”
這也是唐應欽這幾天以來想的最多的事情之一。但他也不敢輕易讓溫故恢復記憶,一旦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他怕溫故白承受不住。
她從來也不是個堅強的人。
溫故眼下卻顧不得這些:“能不能讓蔣醫生替我做個催眠?我聽說催眠能幫助人恢復記憶。”
“可他未必能做到。”
“如果他不行,就找更厲害的專家。你應該認識很多這方面的人,我也可以自己去找。咱們總要試一試不是嗎?”
唐應欽摸摸她的臉頰:“不害怕嗎?”
“不管怕不怕,那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一味逃避沒有好處,還不如一次性把它揭露出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直面過去才能正視未來對不對?”
唐應欽突然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想法。溫故也未必如他想的那般脆弱。
他第二天就給蔣遇打了電話,安排時間給溫故做催眠。溫故從頭到尾都很冷靜,除了得知弟弟失蹤後有過短暫的焦急外,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有哭的時間還不如多想想辦法找人才是正道。”
溫故說完這話後,就給從前劇組的朋友打電話。她和張天天一個組待過,有共同的熟人。甭管別人知不知道資訊,她通通給人打了一圈電話。
打完之後也不是全無收穫。
“從前傅導組裡有個臨演,當時和天天住一間屋子。他說他就是t市人,我問他天天說話有沒t市口音,他很明確告訴我說有。但又說不全是,應該是在t市待過一陣子,但並不是土生土長的t市人。”
不止一條線索指向t市,唐應欽開始往那邊增派尋找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