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氣氛顯得略微尷尬。溫故覺得自己拂了人家的面子,趕緊又解釋:“真的沒什麼,可能有點累吧。”
說完忍著疼快走幾步,走到了唐應欽前頭。
後者站在那裡沉思片刻,笑著把手收了回來,卻又不經意地撫上了自己的唇。
剛才溫故吻到了他的唇,雖說是無意的,也就是面板輕觸而已。但那種感覺已足夠讓人心緒沸騰。
就像往本已滾燙的鍋下面,又加了一把旺柴。
唐應欽心頭燃了許多年的那把火,終於不可避免地燃了起來。
再這麼下去,他就快要被這火給吞噬了。
偏偏加柴的人渾然不覺,還在那裡跟人打聽許願池怎麼走。
都到這兒了,溫故聽人說離得不遠,自然也想去看看。
她有很多願望要許,頭一個就是希望唐應欽能得部分失憶症,忘了剛剛那個吻。
唐應欽跟在溫故後頭,也不問她去哪兒,兩個人就心照不宣往前走。越靠近許願池人越多,嘈雜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周圍說話的人多了,似乎也能沖淡兩人之間若隱若現的尷尬。溫故走出一陣兒自己先犯了失憶症,忘了剛才的意外,開始找唐應欽說話。
說的還是跟許願池有關的東西。
“真的有用嗎?”
“我說沒用你就不去了?”
溫故誠實地搖搖頭。
兩人繼續往前走,快到的時候,前頭已是人頭攢動。身邊的人都開始摸口袋找硬幣,溫故這才想起自己出門來騎馬,根本就沒帶錢包。
“小叔叔你帶錢包了嗎?”
“帶了。”
“太好了,借我點錢吧。”
“我裡面只有紙幣和卡。”
溫故不信,要了他的錢包過來翻。翻了半天還真像唐應欽說的那樣,一個鋼蹦兒也沒找到。
就是紙幣,也只有唯一的一張……美金。
溫故就想拿美金跟人換零錢。
唐應欽笑她:“你準備拿一百美金跟人換多少硬幣?”
“按匯率吧,現在應該不到七,咱們就換六百塊好了,吃一點小虧沒什麼。再說也不用全換硬幣,大部分換紙幣就行。”
唐應欽承認溫故想得很周全,但她忘了一點。
“別人要你這一百美金幹什麼,拿去銀行換人民幣還得付手續費,別人不傻。”
說著拿過溫故手裡的紙幣,攔住了兩個小年輕。
溫故還沉浸在別人換美金能有什麼用的沉思中。好像說得有道理,除非最近要去美國玩,否則誰會跟她換。
她覺得自己的願是許不成了。
她站在那裡看了會兒風景,正想著要不要叫唐應欽回去,對方就回來了。
他手裡拿著一堆硬幣,全塞在溫故手裡,又給了她幾張紙幣。
“那兩人身上就這些,你要覺得不夠拿這些紙幣再跟其他人換。”
溫故很是驚喜:“他們換給你了?”
“是。”
“多少換多少?”
“一百換一百。”
溫故無語。
她小叔叔平日裡做生意特別精明能幹,從來不會吃虧。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溫故拿著那堆錢猶豫,她想去把美金再換回來。唐應欽卻不許她多想:“就幾百塊錢的事兒,吃頓飯都不夠。你這許願很重要,搞不好投一塊錢下去,回報能有幾百萬。”
“真的?”
“你許個演女主角的願,要是成了不就能掙幾百萬。”
溫故想到幾百萬就笑了,但一想到唐應欽不會讓她演,她又很想哭。
人生總是沒有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