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後情緒也就散了。
過幾天就是週末,溫政又去老師那兒補習,上完課照例去林茸茸家飯館吃飯。一進門就被對方拉了過去,兩人直接往後面走。
“我有事兒跟你說。”
溫政跟她過去,裡面有一間雜物間,平時他們會在那裡學習。今天林茸茸卻不提學習的事情,坐下後小聲道:“相親的人來我家飯館了。”
溫政有點吃驚:“什麼時候來的,走了嗎?”
“還沒有,一直在那兒等著。週末我媽特別忙,早跟我二舅說了別讓人週末來,可我二舅說這人也就週六有空,週日還得上班,所以就讓他過來了,一直在角落的桌子邊坐著等,也不說話。”
溫政就有點好奇:“我能看看那人嗎?”
“能啊,我帶你去。”
兩人走出去一點,靠在門口悄悄大廳裡面看。就如林茸茸說的那樣,真有個中年男子坐在角落的位子裡,面前擺了碗麵,但吃得挺慢,邊吃邊翻報紙,似乎一點兒不著急。
“這人多大年紀,看著挺老的。”
“誰知道,不知道有沒有五十。我媽今年也才剛四十,給她找個年紀這麼大的,我二舅簡直有病。”
“你跟他說過話沒有,人怎麼樣?”
“說了兩句,我媽讓我叫他叔叔,面還是我給他端的。人倒是還好,挺客氣的,就是話特別少。也不知道一會兒相親會是個什麼樣子。”
“那咱們先回去講題,等不忙了再去看看。”
林茸茸嘴上答應,心思還是有點亂,講了近一個小時效率特別低下。最後溫政只能把書一合:“算了,今天你可能也沒心思學習,我把老師的錄音留給你,你回頭慢慢跟著學吧。咱們先去看看,他們有沒有聊上。”
兩個人又一次躡手躡腳地出去。
正趕上一陣冷清的時候,林母就從廚房裡出來,坐在男人對面和他聊天。中年人的相親和小年輕很不一樣,他們看起來一點兒沒有羞澀和拘謹,不像是在相親,更像是在談事情。
溫政看那男人蒼老的臉,總覺得透著點可憐勁兒。臉上溝壑叢生,讓人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這人還不喜歡抬頭,說話的時候總是低著頭,像是怕被人看見臉似的。
是因為自身條件不好,說話也沒有底氣嗎?
兩人談得時間不長,因為又有食客進來,林母就起身回了廚房。男人也沒說什麼,三兩口把剩下的麵湯喝完,留了錢在桌子上,就起身走了。
他站起來轉身的那一刻抬了下頭,溫政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面板黝黑眼皮低垂,頭髮有很多都白了,整個人看起來常年做著體力活,可能歲數並不大,卻被生活過早地催老了。
他抬頭的那瞬間目光頓了頓,似乎在朝溫政他們這裡看。原本僵硬的臉突然有了點表情,整張臉居然活了起來。
他迅速朝這裡走了兩步,但很快又停住。
林茸茸嚇一跳:“完了他發現了,趕緊回去。”
說著就硬把溫政拉了回去。
溫政也沒說什麼,把錄音給了林茸茸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起身告辭。
他還得去另一個老師家裡補化學。
林茸茸沒送他,自己在那兒搗鼓錄音。剛剛那個男人她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但對有可能會成為她繼父的男人,終究有點不能介懷。
她其實沒見過自己的生父,他走的時候她還太小,都是她媽媽等她長大了和她說的。
她對父親這個身份一點概念沒有,平白無故家裡多出個男人,確實需要時間接受。
深吸一口氣,林茸茸埋頭於課本,開始了學習。
溫政走出飯館後往小路上拐。從這裡穿過去比較近,走出小路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