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沉笑了笑,抬起另一隻咬了一口。
杜雪梅乾站在那裡,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雙手不自在地在身上擦了幾把。
醫生從裡面出來,杜雪梅第一個跑過去:「醫生,孩子他爹怎麼樣啊?」
醫生摘下了口罩,木著一張臉說:「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不過這段日子還要住院觀察。你們是他的家屬?先去把住院費繳了吧。」
「好的好的。」杜雪梅彎腰點著頭,回頭和付瑤到前臺去了。
到了那邊,拿到那單子,杜雪梅兩眼就瞪直了:「怎麼要這麼貴啊,一天120?這什麼病房啊?」
那護士小姐有些不耐地說:「最近床位緊張,普通病房已經沒有空位了,而且,現在消炎藥都很貴的。拜託快一點,不要浪費後面病人的時間。」
杜雪梅的臉都漲紅了,她壓根就沒帶這麼多錢,卡里也就2000多塊,哪裡夠啊,都不夠交一個月的。
事發突然,付瑤也根本沒帶什麼錢,找了找,包裡就只有一張卡,說可以不可以先交一個月的。
那護士小姐的眼神就有點輕蔑了,不過也沒說什麼,就要給她劃款簽字:「快一點,別擋在這裡。」
付瑤就要付錢,有人比她快一步,直接交了三個月的。
孟西沉一邊低頭簽字一邊在她耳邊說:「錢是個好東西,你這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我給你的那些卡呢?」
那護士對他的態度明顯就不一樣,不催促也不說什麼,末了還遞過去那單子說「請拿好」,卻一眼也不看杜雪梅。
杜雪梅氣得半死,等走遠些,才憤憤地說:「一個破醫院的護士都這麼囂張,這什麼世道啊?」
付瑤懶得聽她在這絮絮叨叨,撇下她拉著孟西沉直奔病房,看方浩強去了。
後半夜,她覺得有點累了,靠著旁邊的空床位睡了過去。夜半的時候又醒轉過來,睜眼看到孟西沉在給她蓋衣服。
「對不起,吵到你了?」
她搖搖頭,打了一個哈欠,回頭去看熟睡方浩強。
孟西沉左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別想太多,你舅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她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就一直背對著他望著窗外發呆。
「你們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孟西沉忽然問她。
付瑤猛地轉過身。
孟西沉說:「照你之前在電話裡說的那樣,你們一定是得罪人了。很明顯,這是蓄意謀殺。不過,對方好像對你手下留情了。」
「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們只想給你一個教訓,並不想讓你去死。不然的話,在那種情況下可以一撞撞倆。」
「教訓?」
「我並沒有得罪人。」她語氣很硬,「你知道,我接受恆實的旗艦店不過幾天時間,還沒做上一單生意呢,我能得罪什麼人……」她的聲音忽然挺住,陷入了沉思。
「想起來了?」孟西沉說,「想起來就和我說。」
「一定是他們!」付瑤雙手握成拳頭,怒不可遏,「這幫雜碎!」
「噓——」孟西沉豎起的手指輕輕按在她唇上,「你舅舅還睡著呢。」
她忙壓低了聲音,然後把方浩強接了工程然後被人訛詐的事情說了。
「我知道了。」孟西沉拍拍她的肩膀,「我會解決這件事,不要再想,你好好照顧自己。」
付瑤除了點頭,還能怎麼樣呢?
倒春寒,這個三月過得不盡如人意。她原本以為換了工作環境,有了新的□□,生活應該處處順心才是,如今才明白到哪裡都不容易。
舅舅傷到了脊椎,起碼要趟幾個月,她這段時間大多是在老家陪方婉心,隔兩天就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