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現在的許衷除了‘許家小少爺’這個身份之外,其他的所有都是許志國給他的。可是他為了跟你在一起,放棄了繼承許家的機會,許志國就要把機會留給自己的私生子了!”
我被陳渡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跳,見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才問道:許衷不是有一個在國外留過學的姐姐嗎?許志國想找人繼承家產,一定要選擇那個私生子嗎?
我連“許欽言”這三個字都不想打。
陳渡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焦慮不安地扣住了桌角,尖銳的木頭戳進了他的掌心,他一無所察。
“許志國重男輕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他眼裡的繼承人只有兩個,一個是許衷,另一個就是許欽言。你以為許紜為什麼寧願在國外留學也不願意回國?因為她和許衷都知道,如果她選擇在國內唸書,而不是在英國的大學考金融學的學位證,那麼許志國一定會給她找一個對許家有益的聯姻物件把她嫁出去,怎麼可能會把好不容易把姜家的名號換成許家的承志集團留給她?”
我頭一次看到陳渡用這麼急促緊張的語氣說話,原本就高高吊起的心更懸了起來。
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陳渡苦笑一聲:“有錢能使鬼推磨,再說這種豪門秘辛本來就不算什麼很難調查的事情。”他又喝了一口拿鐵,咖啡沫在他嘴角留下了一圈很淡的痕跡,“你知道,許衷給我的那張卡里的錢夠我用一輩子。”
我把手機收了起來。
陳渡又搓了搓被凍僵的手,沒被暖氣烘乾的衣服溼答答地黏在身上:“你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許衷,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他推開門,冒雨離開了。
“痴心妄想”
我盯著面前的兩杯咖啡,陳渡走得太匆忙,以至於連咖啡都沒有帶走。
靠著妻子起家又背信棄義的許志國,許衷那個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弟弟許欽言,為了避免聯姻而出國留學多年的姐姐……我不自覺地回想起許衷提起姐姐時流露出來的開心模樣,他很少在我面前掩飾對母親和姐姐的喜愛,就像他從來都不遮掩自己對許志國的厭惡一樣。
難怪陳渡會篤定許衷一定對這件事感興趣。
我咬住下嘴唇,坐在椅子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猛地想起還在床上發燒的許衷,也不在咖啡館裡久留,撐著傘走向了和陳渡離開時截然相反的方向。
我回到家時,許衷還沒清醒過來,我放傘時發出了不小的動靜,小心翼翼地回過頭以為他被我吵醒了,卻只看到許衷燒得通紅的臉。
我重新燒了水,猶豫了一會兒,才敢輕輕地扶起許衷,從領口處扒開了他那層被身上的高溫侵襲過的衣服,將溫度計插了進去。
他身上很燙,細膩的面板蹭過我的手指,觸感有點像剛被剝離開蛋殼的蛋白,我的呼吸幾乎要停在這一刻。
許衷微微皺著眉,可能是冷空氣的突然侵入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