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在春暉堂用膳,阮氏伺候老太君等用膳。老太君只讓她夾了幾筷子意思一下,便讓她坐下一起吃了。其他人見老太君照顧這重孫媳婦,也不敢多說什麼,老夫人倒是有些發酸,忍不住刺了兩句。
阮氏恭順地站起身,老太君便說了句:“安心用膳,公府的規矩雖嚴,但只稍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成。”
阮氏柔順地應了聲,又坐了回去,可卻將老夫人氣壞了。
其他人都安靜用膳,阿竹吃著丫鬟給她布的點心,瞄了眼低眉順眼的阮氏,心說這姑娘懂得拿老太君當擋箭牌,腦子轉得快,挺不錯的。
早膳後,嚴老太爺便帶著兒孫們離開了,他面上無喜無怒,給新婦準備的見面禮也是規規矩矩的,因為老太君在場,他倒是沒有因為不喜長孫而給新婦難堪。
嚴長松隨父親出去,離開前看了阮氏一眼,阮氏朝他眨了下眼睛,又恭謹地低下頭。
這一幕只有幾人瞧見,阿竹心裡有些驚奇,看來這位堂哥的審美觀不同啊,阮氏明顯不是那種嬌小玲瓏又纖細如柳的姑娘,倒和大伯母有些相似。
老夫人心裡泛酸,見一群孩子圍著阮氏說話,特別是見阿竹拉著她孫女青蘭一起,更是氣得心口疼。這些年來,嚴青蘭和姐妹們雖然吵吵鬧鬧的,但處得極不錯,老夫人有心將她們分開,但是姑娘們都是一起讀書一起玩耍,怎麼可能分得開?最後發現,這孫女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大嫂做的這個荷包好看,這針法很特別。”阿竹摸著阮氏掛在腰間的荷包道。
聽到她的話,其他三個姑娘也好奇地湊上去看,紛紛點頭表示阿竹說得不錯。
阮氏原本有些拘謹,不過她素來是個穩得住的人,見這群小姑子都是年幼的姑娘,親小姑嚴青梅也不是個愛爭強好勝的,她們親近自己,心裡也有幾分歡喜,當下便道:“這是涇州那帶的一種繡法,你們若想學,改明兒便來我院子,我教你們。”
阿竹笑嘻嘻地道:“那真是多謝嫂子了,只要長松哥哥不嫌棄我們打擾你們相處的時間便成。”
一句話逗得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阮氏更是羞得滿臉通紅。
阮氏是阮家大房的嫡次女,她與嫡長姐不同,生得高挑豐滿,不符合時下女子的美姿儀。雖說阮家的女兒不愁嫁,但母親卻一直擔心她嫁人後,丈夫不喜,使得婆家也不看重。不過昨晚……丈夫似乎還是挺喜歡她的,婆婆是個寬厚之人,小姑們也都是好相處的好孩子,看來這樁婚事是極好的,比大姐嫁去的陵安伯府好多了。
家裡有了位大嫂,姑娘們平日消磨的地方又多了一個,便是嚴長松和阮氏的松濤院,阮氏有一手極精湛的女紅,姑娘們沒事都愛過來請教她。
阮氏進門不久,天氣便開始冷了,很快便進入了十一月份,入冬了。
剛下了場雪,好不容易雪停了,院裡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下人忙著將雪掃起來堆到一起。
阿竹帶著丫鬟一起穿過迴廊,到了母親柳氏的屋子,剛掀開簾子,迎面便是一股熱氣撲來,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娘,我回來了。”阿竹接過丫鬟弄好的暖爐抱著坐到柳氏旁邊,卻見她眉頭微鎖,似乎有什麼惱人的事情發生一般,不禁問道:“怎麼了?”
柳氏摸了摸她的發,嘆道:“先前我去你大伯母那兒,聽到一個訊息,桃丫頭難產……去了。”
阿竹懵了下,等醒悟過來“桃丫頭”是誰時,驚聲叫道:“桃姐姐她——孩子呢?”
“孩子倒是無事,不過還未足月,生來有些體弱,是個哥兒。”柳氏嘆道:“桃丫頭可惜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月還有兩天便結束了,修仙也要完結了,等下個月,全力碼這文,一天雙更也木有問題~~=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