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姜如淨行禮後乘著淺淡金光消散而去。這些,大約是千百年來進塔之後困在這裡的人,今日終得解脫。
姜如淨略微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落向地面上最後一本經書,很不巧,那本書書面上寫著幾個大字,讓姜如淨見了就一頭黑線‐‐
《大佛頂首楞嚴經》
姜如淨撇了撇嘴,正想馬上走開,只見那經書上閃出一道昏黃光芒,一個漆黑人影順著光芒滾了出來,身披珠玉鬘帶,掛著羚羊角項鍊,一把腰刀靜靜懸在腰間。
姜如淨皺眉緩緩道:&ldo;佔多羅?&rdo;
那人抬起頭來,眸光晦暗,容貌妖艷,果然是越鳥王朝滅國君主,佔多羅王。
佔多羅一見姜如淨,回想起這人表面上和善地同自己說話,背後卻叫同伴來對付自己,心中暗恨,抽出腰刀便攻了上來。
他動作極快,幸得姜如淨心中早有防備,險險避過那狠辣一刀,又見對方凌厲一腳朝著自己腹間踹過來,心中冷哼一聲,也是一腳飛起,與對方小腿撞在一處。
然後,他就被踢飛了。
後背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竟然未引起牆壁任何一絲震動,石頭做的小腿上傳來驚人的疼痛感,似是裂開了一般,姜如淨試了試,右腿已全然無法用力。
昔日瀟灑肆意、指天駭地的鈞天劍修,如今竟連他人一腳之力都接不住。
狼狽,狼狽,像一隻任人欺凌的狗一樣狼狽,像美玉被汙穢潑上了一樣狼狽。
姜如淨心中怒火昂揚,恨不得一掌將這愚蠢被人戲弄的亡國之君擊殺,好將這汙穢清洗。
可佔多羅的攻擊卻由不得他多想,獵獵刀風清鳴,殺意無雙,佔多羅一個閃身就到了姜如淨面前,冷酷的面容映在光亮如雪的刀面上,送到了姜如淨喉間,就要一刀割喉。
姜如淨心念電轉,朝著佔多羅身後詫異道:&ldo;優缽羅?&rdo;
佔多羅瞬間自然而然地回過頭去,連片刻停頓和愣怔都不曾有,手中的刀依舊往前送,速度卻因分心而稍慢了些許。姜如淨抓住機會,身子忽地往後一靠,在刀鋒恰恰割破他表皮的瞬間避開了刀勢,又靈敏地往下一繞,避到了佔多羅那一刀之下,屈指成爪,便朝佔多羅的心臟掏去。
佔多羅一眼望回去,見樓層上空空如也,心知又被此人騙了一道,身經百戰地他心中立刻預想了姜如淨有可能做出的行動,不外乎閃避、反擊或逃跑。姜如淨動作很快,他卻更快,在來不及回頭的情況下感受到危機,身子如鷹隼般一翻,原本揮空的一刀順勢一扭,向著下方斬了回去。
若在以前,以姜如淨的能力,必然能及時縮回手來。
他眼神一暗,朝著右側方一滾,卻還是連著小臂一齊被斬斷了手,血液潑灑在木質的地面,滲進了木材裡,一片暗褐。
佔多羅的目光卻落在那截脫離了姜如淨的軀體,就頃刻石化的斷臂上,眼神微微一頓,握刀的手緩緩放下,語氣複雜地道:&ldo;原來你也不是人了。&rdo;
姜如淨恍若未聞,只心想如何克敵。
他未曾考慮過先逃。曾經對故非或其他什麼人說過的&ldo;江湖險惡,不行就撤&rdo;&ldo;形勢比人強&rdo;在這一刻好似被遺忘,他的心中只充滿了孤勇和狠絕,好似信念被摧毀後,再也無所畏懼的越鳥王朝難民。
見佔多羅一時未攻上來,他輕輕後退兩步,拉開了一點距離,雖然這點距離在佔多羅眼中什麼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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