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獲貼在吳硯之身邊,尾巴亂搖:“冷不冷,冷不冷,冷不冷。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掛我身上。”
真t奇了怪了。一片死寂裡唯獨陳青獲不知道什麼由來,心情好得出奇。畢一帆氣得牙癢癢地咬。
吳硯之瞥陳青獲一眼,後者嘴角彎彎,雙眼眯成一套討好的弧度。他還看不懂陳青獲的假笑嗎,陳青獲在努力強打精神,想逗他開心。
吳硯之一點也不開心。
這是頭一回,他以囚犯身份被關進這座司掌萬年監獄。
被[囹圄]真正的主人,玄武。玄武如龍捲風過境,毫不講理地摧毀了他和陳青獲的湖畔小房子,也差點要摧毀歪瓜裂棗與狐甲乙丙丁。——吳硯之在他們被毀滅前一股腦塞進了身體。而後,自己連同陳青獲,以及三個老同事被一屁股踹進牢房,忍受無邊無際的黑暗。
萬物歸寧,光與影徹底沉寂,連星星都不見一粒。彷彿全部感官被厚重的黑色絨布緊緊包裹,呼吸困難。這即是[囹圄]的酷刑。
除非從外側開啟,囚徒永無法重見天日。
他有多鬱悶,陳青獲一定知道。為此,陳青獲連尾巴都變出來了,明明自己都嫌棄自己一條尾巴醜陋:“你再不理我,尾巴就痿咯。”
“”
他不說話,反而畢一帆的嘲笑從黑暗另一端傳了過來:“怎麼只剩一條尾巴啦,狐狸精你要不改名叫一尾狐吧!”
陳青獲彷彿沒聽見,搖晃他的尾巴尖:“你再不說話,尾巴真的痿咯。你看你看。”
尾巴尖還真爆穗小麥似的垂了下去。陳青獲可憐巴巴,唱曲追悼:“尾巴痿吧痿吧不是罪~”
“”
“嚐嚐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
或許不論再過多少年,吳硯之都會被這招逗笑吧。
終於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撲進陳青獲懷裡搶走尾巴:“哼。給我立起來。”
嗯嗯,尾巴尖很聽話,還真乖乖立了起來。吳硯之揚起臉,慍道:“你瞞著我找饕餮決鬥,還偷了這麼多妖祟。到底什麼意思。”
“汪亦白被饕餮挾持了。我要救他。”陳青獲和盤托出,扯起嘴角,“但我也想問,你沒睡,是因為不信任我嗎?”
吳硯之倏地語塞,陳青獲好委屈,明明他才是滿腹委屈的一個:“我說了,我沒有原諒你。”
陳青獲把他摟住,躺進黑暗裡:“好啦,我知道。”
他知道吳硯之疑神疑鬼,患得患失。他知道吳硯之滿肚子委屈和怨恨情有可原。畢竟吳硯之被他傷害過的心,像玻璃上的霜那樣一碰就碎。
那條路,他別無選擇,但一定是錯。
“冷不冷,要不要掛我身上”
“滾。別過來。”
“這就滾過來。”
“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