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唉。自討沒趣。唉。自找麻煩。唉。唉。她這麼拼命幹嘛。陳青獲又不會給她多發一分工錢,吳硯之還欠著她下半年所有工錢。
明明她早就把“費力不討好”劃入《人生必定不會做的五十件事list》,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會摻和任何人任何妖怪的任何破事。
可事情變成今天這樣,難道她對汪亦白和饕餮的破事選擇視而不見,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浮川市國際機場工作人員開著代步車到她身邊:“小姐,趕不上飛機了是吧。我載你一程!”
許小聽在工作狀態下,一開口就是報幕腔:“提問。您當前正與哪位人士進行交談?”
“?你啊。”
“需明確宣告。本人並未處於趕往登機口的緊急狀態中。”
“??呃那你在幹嘛?”
許小聽大步跑遠:“此時此刻,我正投身於早晨的體能鍛鍊活動。”
“?”工作人員默默舉起對講機,“報告,咱們機場好像……鬧鬼”
與此同時,鴻舟航空貴賓候機廳。
一條小黑蛇跋山涉水朝他的狐狸爬去。天氣太冷,吳硯之只能儘量縮小身體,減少與冷氣的接觸面積。後來陳青獲大呼冤枉,從他一米八八的身高看下去,亂花漸欲迷人眼,在滿地碎片狼藉裡,小蛇像水潭裡的小泥鰍一樣不起眼。
倒是俞昆先發現了吳硯之的存在,試圖用雄厚的男低音提醒兩隻劍拔弩張的[趨]:“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陳青獲大手轉動左輪手槍彈夾,骨碌碌金屬響聲大作:“我以為你人類當久,早就把真身給忘了。饕餮大人。”
野獸的皮囊暴露在日光下,少女光滑白皙的手臂長起密密鬢毛,櫻桃小嘴呲牙裂開一張饕餮大口。
——沒錯。不知道哪個該死的人類發明了“饕餮大口”。歲月漫長,人類潛意識認為饕餮有一張“大口”,漸漸地,饕餮真成了饕餮大口。
小道訊息說,饕餮就是厭透了自己這副醜陋的原身,才鼓動妖怪捏造人身。
“你努力了這麼多年,不還是原模原樣。”陳青獲端起手槍,勢頭像個西部牛仔。
姚桃哧哧冷笑:“你不也一樣。你做一堆無用功想保住石涅的位置,到頭來,他不還是攔不住我。”
俞昆的眼神在地上的巴蛇與饕餮之間高速跳躍:“快來快來數一數!快來快來!數一數!數、一、數!”
“好了。閉嘴。”一聲令下,讓俞昆啞口無聲。陳青獲垂下眼,手槍握在他掌心,觸感冰涼,“哪怕是無用功,哪怕證明是錯的。那也是當時的我,能做出的最優解。”
“呵不自量力”饕餮劈頭蓋臉,“你一隻千百年的妖怪,也妄想和我們作對!”
“作對?作對又怎樣?就是為了和你作對,這一千年,我專逮對付你的妖祟!”
晨光熹微,折射滿地玻璃碎片,流光溢彩。陳青獲再一次握緊他的手槍,對準太陽穴:“敢不敢和我再賭一次。”
忽地一道殘影劃破晨光,陳青獲高度緊繃的神經下意識閃避,而[桎梏],可是沒有鎖住目標就不會罷休的束縛兵器啊。
鎖鏈碰撞,啷噹作響。[桎梏]靈活穿過陳青獲頸窩、腋下、大腿根,捆住他的手腕、腳踝、胳膊肘。
小蛇吐出青色的信子,像煤氣罐洩漏,嘶嘶生氣。而鎖鏈驟然收緊,陳青獲“撲通”一聲,被迫跪下。
“??”陳青獲一怔愕然,“桎梏?”
終於發現了地上那條不起眼的小黑蛇:“涅涅?你沒睡?!”
識海里響起一句不分平仄、宛如咒唱的妖怪語:「被你吵醒了。」
“怎麼可能。以前我把你折起來玩,你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