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站起:“好的老闆!!”
分明是盛夏的暑夜,卻覺背後陣陣陰涼,那是石涅千年前感同身受的惡寒。
沒心沒肺的九尾狐。前秒可以毫不留情揭你老底,後秒可以笑臉相迎稱兄道弟,全看他心情。
——
「祟逸人世,必傷黎庶。蒼生若絕,吾等亦將不存。」
「今此敕令,汝當欽承,收妖擒祟,專司其職!」
當一份責任佔據你生命絕大部分時間,那份責任就已經成了你的生命。
吳硯之沉沉閉上眼,憑經驗,他能感知這匹馬上留存的人類感情極其濃烈。這是一匹醜陋矮小的黑馬,下巴歪歪扭扭,彩繪稀裡糊塗。
這份感情是寂寞嗎?
“吳少爺老闆——!”汪亦白大聲喊。
吳硯之抬起眼,重重嘖了一聲。陳青獲雙手揣兜,領著他的狐唱梟和、狗黨狐朋過來礙事。
為首,死人陳青獲笑眯眯望著他。
對視,就想起死人陳青獲對他做過的無恥下流事。陳青獲去死陳青獲去死陳青獲去死陳青獲去死陳青獲去死陳青獲去死陳青獲去死——
吳硯之重重閉上眼,遲早連本帶利算賬!但不是現在。
——其中感情似乎是寂寞。
“吳少。”許小聽弱弱。
“嘖。”
吳硯之不得不再次抬起眼,轉眼三個混賬已經到了跟前。
陳青獲拍拍倆員工肩膀:“還沒重新認識一下。這位是汪亦白,妖怪狡。”
汪亦白撓撓頭:“吳少爺老闆好。巴蛇大人好。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新生的巴蛇。”
“咳。”陳青獲重重咳嗽一聲。
汪亦白突然想起什麼:“說到新生的巴蛇!——就讓我想起獲老闆,想起獲老闆從上輩子就是巴蛇愛好者”
“好了別說了。”陳青獲扶額,“這位是”
許小聽打了個哈欠:“許小聽,嬰勺。以前如果冒犯到你,都是狐狸精的主意。”
“?”
陳青獲又咳一聲:“我也重新做個自我介紹。”
打一響指,五條尾巴超經意露出:“如你所見,雖然學名是九尾狐,但”
吳硯之仰視漆黑一片的遊樂場輪廓,歪歪扭扭的軌道鋪滿天際線:“那兒,是什麼。”
都算不上打斷,簡直是完全無視!陳青獲稍稍怔了一瞬,也不餒,搖晃著五條大尾巴:“摩天輪、過山車、海盜船遊樂場的標配,你想玩?”
吳硯之好像沒聽見:“那兒,是什麼。”
陳青獲清了清嗓:“你可以理解為人類的大型玩具。”
吳硯之像個卡殼的錄音帶:“那兒,是什麼。”
許小聽看不下去了:“那個是過山車。那個是跳樓機。還有那個是大擺錘。”
錄音帶終於繼續播放:“哦。”
陳青獲懵地眨眨眼,漸漸嘴唇緊閉,輕聲:“不理我。”
吳硯之無動於衷:“我看到了恐懼。很多恐懼。”
汪亦白尬笑:“對對。這些我從來不敢玩。太恐怖了。”
“既然可怖。為什麼是,玩?”
“呃這該怎麼解釋,這。”
“有些人就是沉迷在驚悚刺激裡獲得快感嘛。”陳青獲不知從哪又冒出來,笑眯眯望著吳硯之。就這樣冷場了十秒。他只好看向自家員工:
“以前跟著石涅捉祟,他說過極致的情緒,才能催生妖祟。”
吳硯之一愣,睫尖翕動。他還記得啊。
“我看這些玩意兒喜懼交織,一般不會。”陳青獲忽然變得正經。
許小聽思索道:“所以今夜的妖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