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是妖怪,純把自己當做一條狗,在農村裡流浪。”汪亦白搖搖頭,“典獄長您別嫌我囉嗦,接下來說來話長了。”
“長話短說。”
就這樣汪亦白把他作為一條小金毛,在田野浪跡天涯,被一人類小女孩收養,由於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妖怪,接下來整整五十年他待在女孩身邊直到女孩的孫子都出世,而他也成了遠近聞名的奇葩長壽狗,各大報紙媒體爭相報道,愛狗人士不遠萬里跑來只為見他一面給自家狗祈福的離奇事統統細數了一遍
喂,說了半天怎麼半天我還沒出場。陳青獲輕抿一口小酒,揶揄笑了。
閉嘴。陳青獲你給我閉嘴。吳硯之不用往後瞥,都知道吧檯後空無一人。
典獄長讓你長話短說沒聽見?陳青獲好聽的笑聲從耳後傳來。
“後來鬧得太大,我直接變成生物學奇蹟。連[上面]都發現了,讓饕餮大人把我領走好好教育。”汪亦白撓撓後腦。
“你就這樣進了[囹圄]。”
“嗯。[上面]非要說我愛上人類了。”
傻狗。確實該被關個一千年。如果陳青獲在,一定會這樣戲謔。
——他怎麼又想起了他。就像汪亦白說了半天說不到重點,吳硯之審了半晌也心不在焉。
乾脆重重走到吧檯後,重疊那道不存在的影子:“所以”
“丁零當啷。”
門鈴搖晃,玻璃門忽地向兩側敞開。隨著冷空氣湧入的,還有門口一道頎長的男性影子。
“趙老闆!”汪亦白從沙發上躍起,“你怎麼來了。”
而吳硯之悄悄鬆了吧檯下的拳頭,他在期待什麼。
這個男人他有印象,趙鴻,陳青獲的姘頭之一。
顯然趙鴻對他也印象深刻,大步走向吧檯,尋了張吳硯之對角的椅子坐下:“他們都說囹圄閉店了,正好到附近辦事,看門沒鎖就進來逛逛。怎麼暖氣開得這麼大,沒走幾步汗都下來了。——小汪,你獲老闆呢。”
語氣好親暱。吳硯之剛剛鬆開的拳頭再度攥緊,指節都發出細微的聲響。
汪亦白湊上來圓場:“呃,這個、獲老闆他回老家結婚了。”
趙鴻沉默半晌:“對方是誰。”
吳硯之左手拍上吧檯:“和你有什麼關係。”
趙鴻抬起眼:“小汪,解釋一下他為什麼在這裡。”
“這位是吳硯之吳少爺老闆,囹圄現在的老闆”汪亦白為這人類的命運捏了一把汗。
“嚯。”趙鴻上下打量吳硯之,露出一道同情暗露的笑意,“求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吧。”
“?”
那是同情失敗者的笑容,趙鴻同情吳硯之,也同情自己,他不介意把同情慷慨分給所有被陳青獲迷住的蠢人:“他心裡一直有個放不下的白月光,我早看出來了。所以我認得很清。”
“?”
吳硯之動了動唇,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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