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獲別死。我不許你死在這!!”
陳青獲的手臂從他肩畔垂落,吳硯之毛骨悚然,抓起重新架回肩畔。
他真的要忤逆上面。姚桃一怔,翻身站起:“不要把我一個丟在這裡!不要!!”
吳硯之從她身旁走過,面無表情。僅僅這麼一瞬,口子合上,像一滴水落進龜裂的土地,光亮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這裡應該暫時不會追上”
好黑。涅涅你在哪裡。
“狐甲狐狐丁”
陳青獲平躺在黑暗裡,聽不見自己的呼吸。
“你們換他醒來”
涅涅。涅涅。
“怎麼還是醒過來陳青獲”
要不要試試像白馬王子一樣吻醒我啊。涅涅。
“要啵啵!”“啵啵!”“啵啵可以的!”“真的!”狐甲乙丙丁的噪音很大聲。
“安靜點!”
吳硯之咬牙切齒,面紅耳赤。但事態緊急,容不得他再猶豫。糾起陳青獲衣領,對著那張乾裂泛白的嘴唇:“啾。”
而陳青獲驟地按住他後腦,猛烈而直接地宣洩回去。
如同在確定那張柔軟的唇是否真實。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像是最直接也最原始的方式
假的吧。吳硯之這都沒推開他。
一直吻至尾聲,兩人都微微喘息。吳硯之揚起手,一巴掌把他打偏:“早醒了是吧!”
陳青獲摸摸臉,好痛,好爽。看來是真的。
這麼真實的一巴掌讓他想直呼活著真好,想握住吳硯之懸置空中的右手,想再來一下。
吳硯之卻一聲吃痛,倏地收回手。
陳青獲朝他手臂看去,一瞬心驚。吳硯之肩部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只是被蛇鱗覆蓋,他現在才發覺。
“涅涅你怎麼傷成這樣。”
“小傷。”吳硯之從身體裡抽出一件外套穿上。
陳青獲抬眼環顧四周,一道狹窄的夾縫,他們被夾在兩堵冷色的石壁之間。左右看去,都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陳青獲立刻把視線移回吳硯之臉上,從此他患上了懼暗症。
“我們在哪?”
“[囹圄]的夾縫。”吳硯之轉了個身,捂好外套,遮掩左腹最大的一塊豁口。還在往外滲血,他深吸一口氣,加厚了傷口處的蛇鱗。
與此同時,“轟隆”一聲,地動山搖。兩堵石壁都在轟鳴作響。
吳硯之抬起眼:“他還在找我們。”
“誰?”
“玄武。他遲早會找到我們。”
陳青獲一怔,他很聰明,很多問題不需要解釋他也多少能猜到答案。[囹圄]大牢,二十七座獄場法陣,每逢中刻便打亂順序,進行無規律排列組合。不會有妖怪比巴蛇更熟悉哪裡最適合躲避。
他想象不到巴蛇是如何吞著他在[囹圄]大牢裡穿梭躲藏,而玄武無聲降下他的懲罰。威懾巴蛇他才是囹圄的主人。
陳青獲尚未來得及為重逢喜悅的心,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別離感傷。他們躲不了太久,他們遲早會被找到。
而吳硯之感傷時,逗樂他成了陳青獲的習慣:“涅涅。我是真的沒想到。[囹圄]和我之間,你竟然選擇了我。好感動。”
吳硯之皺起眉,慍怒:“我沒有!”
“還不承認。饕餮都和我說了,[上面]要你斬斷和我的情緣。”
“情、情緣?胡說八道!是斬斷關係!”
“我們的關係不就是情緣嗎?還不是露水情緣,是愛愛愛不完的海水情緣。”
“”吳硯之撇開臉,小小聲,“才不是。”
“那你說是什麼,我們的關係。”
“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