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麼無謂無畏,竟彷彿凜然就義的烈士。只想要一個懺悔的石涅,像是笑話。
“唉。小蛇。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才會讓你一次又一次被他欺負。”
吳端兀地開口:“他還是拿過去那一套對付你。沒發現嗎。”
吳硯之一愣,貝齒咬破了紅血色稀薄的下唇,那是一根緊繃整夜的琴絃驟斷,他終於垮了下去。
怪他。怪他打心裡還喜歡陳青獲的那一套。
“我恨他恨不得他死”吳硯之埋著臉,雙手逐漸握不緊拳頭,“卻還是救了。剛剛他”
看他語無倫次,試圖用異族的語言解釋自己有多後悔從妖祟手下救了陳青獲性命:“我想,你還是喜歡他的。”
何月逐其實說的很委婉了。誰看不出吳硯之只要和陳青獲在一起,就剋制不住自己被他吸引。喜歡本就是兩具靈魂的水到渠成,不是強行能壓下的情緒:“愛恨並不衝突,小蛇。或許你和他待在一起時真的很開心,但事後想想又後悔讓他得意忘形,這些都是真實而矛盾的人性。”
吳硯之語哽:“人性”
該怎麼組織他那貧瘠的語言。他根本不會用句子表達自怨自艾的悲慟。抬手覆上鎖骨,指甲嵌進血肉,他撕出一整塊完整的黑鱗,下一塊,他用蠻力扯,而後是再下塊,他咬緊牙關連血帶肉他不想要這些喜歡。何月逐讓他停手的聲音就像高空的風從耳畔倏倏劃過,吳端說算了,任他去吧。
血淋淋的手掌心,捧著血肉粘連的細碎鱗片。何月逐才離山多久,他又生出了這麼多喜歡陳青獲的雜念。
他喜歡與陳青獲躺在草叢裡胡鬧,陳青獲卻非要告訴他一切都是局。他喜歡和陳青獲一起在解決妖祟後眺望朝陽,陳青獲卻非要洋洋得意炫耀他和饕餮
吳硯之望著手心那麼多星星點點喜歡,笑了,他是真的真的,該死地該死地喜歡陳青獲。
可是陳青獲有過珍視嗎。
何月逐看不下去了:“別丟。至少像歪瓜裂棗一樣留在身邊吧。”
吳硯之伸手窗外:“歪瓜裂棗。就不該誕生。”
2024年8月31日晴,暑夏的尾聲,135米高的摩天輪頂,灑下了漆黑的星星。
吳硯之緩緩睜開眼,面無表情:“畢方九尾狐。”
何月逐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往吳端身邊靠去。剛剛還情緒失控的吳硯之,轉眼漠然得像個機器:“他、他們怎麼了?”
“知道我身份的。全都得死。”漆黑的眼眸裡看不見些許波動。
“”何月逐真的有點怕了。
“好。”吳端笑了,“不如從畢方開始。取其丹頂,鳥喙、稚羽予觀裡煉丹。”
“嗯。”
何月逐左看看右看看:“你們兩?!!”
雖然不滿這兩傢伙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達成了共識,但摩天輪到站,他們該下了。還是乾點別的,至少別讓吳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