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涅呢?涅涅。”
陳青獲猛地睜開眼:“涅涅!”
只是一場決堤的夢。
“老天。總算活過來了。”往一旁看去,許小聽斜斜靠坐著吧檯高腳凳刷手機,而他屍體橫陳似的躺在吧檯上,肚子上蓋著一條黯淡的狐狸尾巴。
“獲老闆,你是不是隻剩五條命了。”再往另一旁看去,汪亦白不知怎麼鼻青臉腫的,從吧檯後給他端上來一杯溫水。
陳青獲怔怔接過水,看著倒影裡氣色逐漸恢復的自己。桃色長髮散亂,雙眼佈滿血絲,像個潦倒的乞丐。竟忽然嗤聲笑開,從悶在肺腑裡的苦笑,到吼出喉嚨的大笑,笑得右手持不穩玻璃杯,乾脆重重落在吧檯邊上。
“這場夢,是你的暗示吧涅涅”
許小聽聳聳肩:“得。看來精神還沒康復。”
汪亦白擔憂:“獲老闆,你沒事吧。”
“呵。”陳青獲長腿一跨下桌,理了理襯衫領口,伸了個幅度誇張的懶腰,“能有什麼事。倒不如說我好得很。”
許小聽:“你仔細看看自己再說話。”
往下一看,他身上還穿著一件鮮血乾透的血衣:“這件衣服不要了唄。”
汪亦白默默:“獲老闆,怎麼感覺你明明被一劍捅死,反而有點開心。”
“開心?”陳青獲輕聲笑開,“我老婆回來了我當然開心。”
“呃你老婆誰啊…?”
“我老婆還能有誰,石涅啊。”
汪亦白許小聽對視一眼,那是“完了,這人徹底瘋了”的眼神。
汪亦白默默:“獲老闆,其實你已經從冥界回來了前任典獄長大人不在這邊的。”
陳青獲冷笑一聲,將溫水一飲而盡:“吳硯之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吳家少爺,我早覺得古怪。後面又遇到那隻蛇妖,明擺了來找我茬。前者有石涅的脾氣,後者有石涅的實力”
左右手一合:“可不就是石涅嗎?”
許小聽:“等等。我沒聽錯吧,你覺得吳硯之是那隻蛇妖?”
“毫無疑問。”
“理由是?”
“理由是”雙手隔空捏了捏彈彈軟軟的,“完全一致。”
汪亦白許小聽再次對視一眼,那是“完了,這人真的瘋了”的眼神。
“可他身上沒有一點妖怪的氣息,怎麼可能。”
陳青獲輕舒一口氣,展開眉頭:“我還站在這裡和你們說話,就是最好的證明。[上面]那夥東西沒把我直接弄死,肯定與吳硯之有關。”
汪亦白一拍大腿:“對啊。吳硯之跑哪去了。”
陳青獲很自信:“他肯定為了替我出頭和[上面]的妖怪大打出手。至於現在大概在某處等著我用愛慰藉吧。”
汪亦白:“呃感覺獲老闆飄了。”
許小聽:“不能理解。都沒得意,也能忘形。”
陳青獲看上去是真得意忘形,嘴角止不住上翹,畢竟他是真開心。無處抒發的感情乾脆躍上舞臺,抄起電音吉他,右手試弦,清了清喉嚨。
剛剛復甦的嗓子低沉沙啞:「為了你,我變成狼人模樣。」
“?”
「為了你,染上了瘋狂。」
“”
「為了你,穿上厚厚的偽裝。」
“獲老闆。”
「為了你,換了心腸。」
“狐狸精。你看有人理你嗎。”
「涅涅!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
“他甚至把鼓點換成了‘涅涅’。”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汪亦白:“如果石涅大人一直不回答,獲老闆不會要一直唱下去吧。”
許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