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硯之一概不認識。
拿去問何月逐,何月逐大驚失色,解釋不清但讓他千萬看守住[囹圄]
如果千萬只妖祟都由陳青獲控制著傾巢而出,到時不要說饕餮,連吳硯之都很難應付。陳青獲,你控制這麼多妖祟想做什麼,奪權嗎,篡位嗎,毀滅人間嗎。
吳硯之幾乎就要想通了,忽然耳邊傳來怪叫:“典獄長在發呆!但是發呆也要啵啵!狐就要啵啵!狐最要啵啵!狐更要啵啵!”
左右一看,狐甲乙丙丁不知什麼時候跳蚤似的爬了他一身。比跳蚤還要難纏,吳硯之甩都甩不掉:“滾開!”
“不要滾開!”仗著自己比跳蚤可愛,理直氣壯地叉腰,“狐要啵啵!”
吵吵嚷嚷。吵得吳硯之無法思考,吵得吳硯之神經衰弱。吳硯之把他們扯下肩膀,豎起手指,撂下一句狠話:“這就讓陳青獲過來把你們帶走。”
可是陳青獲離開後去了哪,他也沒有答案。
抬起眼,狐甲乙丙丁瑟瑟發抖抱作一團,眼淚花花看著他。
“狐不要走。”
“狐也不要走。”
“狐最不要走。”
“狐更不要走!”
吳硯之無動於衷:“滾去找他。”
狐甲乙丙丁抱團抱得更緊,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轉眼毛茸茸的身體吸飽了水。一邊膨脹,一邊甩著水花跑來,溼漉漉地撲進他懷裡:“會乖的。”“很乖的。”“不要趕我走”
吳硯之心臟一顫發怵,當一百天前他說出“永遠別再讓我看見你”時,他以為陳青獲也會這樣撲得把他抱住,按住他的後腦抵在耳邊嘶啞:“不要趕我走。”
陳青獲卻只是勾了勾唇,說好。
吳硯之忙亂摘開四隻小狐狸,他們不走,他走。耳根莫名燙紅。
“不想離開他”的狐甲乙丙丁,就是陳青獲毫無掩飾的真情實感。
可是太遲了。陳青獲已經被他踢出了[鏈鎖]聊天頻道,茫茫人海該怎麼相遇。從今往後,怕是真要兩清,斷得乾乾淨淨。
—
兒女情長不會耽擱吳硯之工作的速度,立刻拿妖祟的事質問狐朋狗友。
汪亦白忿忿看著他,一副隨時要抄傢伙和他拼了的固執。自從吳硯之毀了陳青獲的遺照,汪亦白就沒給過他好臉色:“我什麼都不知道。”
吳硯之早就習慣了被同胞厭惡疏遠,他不在乎汪亦白再憎恨他一點。面無表情抬起右手,召出[桎梏]。
汪亦白的固執瞬間被削去七分,怯怯道:“我真的不知道獲老闆從沒有讓我們參與捉祟。我負責看守囹圄,小聽姐負責收集情報,其他事都是他親力親為,他也沒和我們說太多具體細節”
倒是和陳青獲先前的口供對上了。
“典獄長”汪亦白小心翼翼抬眼,“我說真的。獲老闆把[囹圄]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什麼都可以隨便,就是沒有怠慢過[囹圄]。”
“”莫名地,心臟狠狠震了一下,“他教你說的。”
汪亦白立刻搖頭:“真不是!獲老闆死了這麼久,連夢都沒託過我。”
吳硯之倒是經常夢見他:“他”
雙手扯開[桎梏],鐵索繃得筆直:“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
“哦我知道的?”
“嗯。”
汪亦白一屁股坐在沙發裡,雙手往膝上一搭,忽然深沉:“自從我犯法被抓進[囹圄],已經五六十年了。那時我剛剛新生”
你怎麼不乾脆從盤古開天闢地開始講呢。陳青獲悶聲嗤笑。
吳硯之一愣看向身後,陳青獲斜斜倚靠吧檯的幻影倏地消失。
吳硯之皺了皺眉:“繼續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