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跑——”
人類工業文明實在不可思議。也就是這不過須臾的短短几年,鋼筋鐵骨就替代了雕樑畫棟。冰冷的機械裝置夜以繼日轟鳴,而妖怪清朗的笑聲在工業城鎮的街道里穿行。
他雙腿修長,幅度誇張地邁開步子,跌跌撞撞避開迎面而來的無辜路人。妖怪啊,就該不講道理。
人們只會以為是哪家大男孩揹著他的同夥畏罪潛逃,回頭往他的橫衝直撞罵一句:“看路!”
“好的。 抱歉。不好意思。”
他嬉笑著應和。而吳硯之環著他的頸窩顛簸,嘴裡還在咒罵:“陳青獲去死陳青獲去死”
陳青獲朗聲笑開:“你太有趣了。你怎麼這麼有趣。”
“去死陳青獲”
有妖怪暗地如此評價現任典獄長,一雙狐狸眼柔波似水,淺淺笑意溫和嫵媚。可你細品,再品,他浮於表面的笑容下,是深淵的冰涼:“沒有你們給我取樂,真不知道日子多無聊。”
人類於他,只是取樂而已。
畢竟只要“九尾狐”的概念存在,他無盡的壽命便沒有終點。曾經妖怪們以為到了人間就能給時間賦予意義,到頭來,還是過著稀鬆平常的一朝一夕。
對於陳青獲,那是堪堪一日日的鈍刀子割肉。
他以為,會有誰執手共賞人間的。
-
陳青獲揹著吳硯之踢開囹圄大門時,愣了。
這一進一出不到一個小時,囹圄酒吧裡忽然很是熱鬧。個男女聚在吧檯,更多男女在舞池裡扭動身體,而汪亦白站在dj臺後,鴨舌帽反帶,右手在控制檯上下滑動。
“滋滋滋——”
ashups?汪亦白沒這音樂品味,只有一個可能
陳青獲快速搜尋囹圄,最終停在吧檯方向:“小趙總。帶朋友來玩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認領“小趙總”的青年男人右腿一偏,吧檯轉椅旋過半圈,單手支頤,曖昧望向陳青獲:“獲老闆。什麼時候再來一次rfoxy奇妙夜啊。”
這個人類叫趙鴻。陳青獲萬千追求者之一。
“?那是什麼。”吳硯之懵懵。
陳青獲卻堵在他眼前,自顧自與趙鴻攀談去:“怎麼,你很期待?”
“呵呵。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盼著你上臺吧。”
“放心,再辦奇妙夜一定通知你趙老闆。”
趙鴻前傾身體,解開腕上金光閃閃的定製名錶放進陳青獲胸口口袋:“記得給我一對一表演。”
……
“陳青獲!”吳硯之不痛快了。
趙鴻瞥他一眼:“這位是。”
“新朋友。吳家小少爺。”陳青獲著重強調了,“吳家”。
“鴻舟島的吳家?”趙鴻摸摸下巴,思索片刻,“我怎麼從來沒聽說吳家有這麼號人。”
“哦?”陳青獲偏過頭,對吳硯之,“吳少,你有什麼好說的嗎。”
“”吳硯之湊到陳青獲耳邊,“讓他滾。”
“這可不妥。”
“讓他滾。”
“他是囹圄熟客。”
這邊咬耳朵說悄悄話,那邊趙鴻臉色算不上好看。
畢竟囹圄熟客,沒有一個不是某芳心縱火犯的受害者。可陳青獲就是這樣,身邊來來往往總有人在。而你管不了他,根本管不了。再不爽,趙鴻只能甩手混進舞池。>>
陳青獲若有所思,拍了拍吳硯之大腿:“我去找他問點事。你呢,先自己涼快會兒。”
吳硯之往他身上埋:“他為什麼在我的囹圄。”
“誰的囹圄?”
“我的。”
陳青獲笑了,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