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何月逐瞥陳青獲一眼,“我們換個安靜的地方聊。”
“嗯。”
主管為難道:“慢走!但剩下這位”
“埋了。”吳硯之頭也不回。
繩結緊繃,陳青獲勉強抬起臉,語氣帶了些意味不明的揶揄:“吳少真的好絕情,怎麼每到人前就裝陌生。”
“閉嘴。”
“人後不是很可愛嗎。”
吳硯之正要回頭髮作,何月逐攔住他:“陳青獲!請你不要再騷擾我們家之之了。”
“什?我騷擾他?還有他什麼時候成你們家之之了。”
“別理他。我們走。”何月逐左手拉起吳硯之,右手挽起吳端,好像一家三口結伴去逛遊樂場似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汪亦白默默:“獲老闆,這個棕發小哥和吳硯之,關係好像很不一般。”
陳青獲到底是被無罪釋放了,走出監控室,清晨明媚的陽光正好,而他臉黑得能吃人:“還要你說。我看得出來。”
許小聽聳聳肩:“我也看得出,你在何先生眼裡就是渣男一個。”
“渣男?我被渣還差不多。好聲好氣哄了一晚上,天一亮就翻臉不認人。我真的——”陳青獲握了握拳,“算了。好狐狸不與蛇鬥。”
“你還不渣。”許小聽訕訕笑,“陪了一晚上,怎麼都發現不了人家氣色差?”
“就吳硯之揍我的那力度,還叫氣色差。”
“接下來怎麼辦?你pn abc全軍覆沒啊。”
陳青獲挽起襯衫長袖,鬆開領口。單單昨晚一夜,他就經歷被丟進水池、在土裡打滾,最後還收了一隻妖祟,想必現在不像個乞丐,也灰頭土臉:“許小聽,你去狠狠查一查這個何月逐。汪亦白,狐做非為號被交警拖走了,你去要回來。”
“你呢。”
“那哪能告訴你們啊,是吧。”
吳硯之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總之是有點莫名其妙的盒子,裝著他何月竹吳端三個緩緩往上爬升。往窗外看去,地面越來越遠,直到入園的遊客變成一個又一個小黑點。
“到底發生什麼了?”何月逐前傾身體,關切望著他,“你看起來真的很憔悴。”
人類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覆了一層清晨的水霧。何月逐是吳硯之見過最清澈的人類,在他這裡誰都藏不住情緒。可吳硯之不能告訴何月逐,單單昨晚一夜,不到十個小時,他和陳青獲胡攪蠻纏了一集又一集:“我,暴露了。”
“陳青獲知道你是石涅了?”
陳青獲一定猜到了。陳青獲不可能猜不到。
可明明吳硯之只要隱瞞下去,就能永遠做新生的巴蛇。
陳青獲為什麼非要逼他承認那個該死的身份。
好玩嗎?!
吳硯之垂下眼:“他多半,猜到了。”
是到高處空氣稀薄了嗎,他重重吸氣仍覺得呼吸困難,“他想盡辦法就為了引誘我暴露該說的,不該說的,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全都”
接下來半圈摩天輪,吳硯之簡單敘述了昨夜陳青獲的pn abcd,陳青獲如何用笑臉、冷臉、怒臉把他一次次逼到退無可退。何月逐聽罷難以置信:“這都什麼啊他說這些難道沒想過,對你都是二次傷害嗎。”
“他行為處事全憑一時興起,從不考慮後果。”
何月逐嘆氣:“呵呵最嚴重的後果也就是一死,他又偏偏不怕死。”
“”
“而且我真的看不出陳青獲一點後悔。他既然能猜到你是石涅,怎麼還能在你面前笑得出聲。”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吳硯之乾笑,千年前審判陳青獲,後者就已經原形畢露,臨死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