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氣吻你。後一秒,他能毫不猶豫奪走你的一切,哪怕是命。
多情薄情,全憑他心情。
好在那把匕首本就是石涅用乳牙打磨的兵器,塞回肚子,那就是物歸原主。
吳硯之冷笑一聲:“我是人是鬼,都和你沒關係。還有,從我身上滾開。”
陳青獲沒有半點放手的意思,連雙眼都燒得猩紅:“從一開始,你接近囹圄就別有目的。你到底是誰。還有那隻妖怪等等。對啊對啊我怎麼現在才發現……你們的臀型一模一樣——”
“嚓。”
一道尖刺從心口捅出。
如同心上長出撐破胸腔的荊棘。
陳青獲上身一滯,往下看去。金屬雕花尖刺傳導了心臟的跳動,他輕輕牽住吳硯之手指:“所以所以是不是是不是你啊涅——”
“嚓。”
又是一聲刺耳的穿肉聲。陳青獲猛地一傾,尖刺兀地抽出,剩一道黑洞洞的口子。
吳硯之盯著他左胸那道邊緣齊整的口子,啟開唇,竟發不出聲音。
而鮮血急劇蔓延,像一座開了口的堤,往外湧鮮豔的紅膿,染紅了陳青獲酒侍白襯衫。從一抹,到大片,紅海不過瞬息。
饕餮傘中劍收劍入鞘,波浪捲髮雙馬尾颯爽飄揚:“差點讓陳青獲繞進去。不管這個人類是死是活,只要他們談了戀愛,陳青獲不都得死嘛。”
畢方眯眼一笑:“是啊。屁股都看過了,證據確鑿。”
陳青獲碰了碰心口,似乎還想說什麼,可口中只能咕噥溢位膿血。他染血的手指從吳硯之臉上重重擦過,隨他一起向側倒去,不再動彈。
“獲、獲老闆!”汪亦白一聲大吼,獠牙鋒利,獸耳豎起,“你們我和你們拼了!!”
獸爪劃破空氣,直逼饕餮面門。俞昆一個頭也不抬的側步相護,汪亦白直接被氣場反彈,飛出窗外去。
“不自量力。”
饕餮捂嘴輕笑:“在人類面前現出原身,你的刑期得再延長一千年了。寶寶狡。”
託汪亦白的福,窗玻璃幾乎一塊不剩,盛夏的熱浪裹挾著密集的蟬鳴,瘋狂湧入這個擁擠的房間。
溫度升高。吳硯之深吸一口氣,把手指從陳青獲沾血的掌心抽開。
陳青獲就這樣固執睜著一雙逐漸渾濁的赤金色眸子,直勾勾盯著他。失血持續,再盯下去,他要死不瞑目。
饕餮百無聊賴地轉動陽傘:“都這麼久了,陳青獲怎麼還沒死絕啊。”
鯤:“失血過多也需要時間。”
饕餮嘖一聲:“早知道剛剛爆頭了。——反正他剩下的五條命,本小姐今天全包了。你們不許和我搶!”
鯤無奈道:“好。”
畢方:“姚桃,你是不是忘了,這裡還有人類在。”
饕餮一愣,“是哦。”把視線放在吳硯之身上,男人不知何時下了床,自顧自拾起襯衫穿上,以及外套,目中無光,像是嚇得不會說話了。
“你別怕哦。我會消除你和陳青獲相愛的所有記憶。再放上‘你是夏梨梨死忠粉絲’的記憶,下週記得來看我的公演。”
畢方:“夏梨梨?感覺不如姚桃。”
吳硯之埋首扣至倒數第二顆釦子,忽然鬆手,抬起髮絲下一雙冰涼眼眸:“你,再說一次。”
“誰?”
“你。”
“”饕餮竟沒有由來地後退半步。
而陳青獲已然渙散的瞳仁,倒映著吳硯之漆黑的髮絲無風飄揚,向前緩緩輕抬右手,手腕處鎖鏈兵器藤蔓般節節急速顯現。
[桎梏]
“誰和陳青獲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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