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陳青獲剛下去的冷汗又上來了,「那是誤會。更何況你不是安然無恙嗎?」
「我安然無恙,你就能坦坦蕩蕩?」吳硯之悶哼一聲,工作中不與他說這些。
陳青獲也正色:「聽我說。我有一個猜測。」
「說。」
「一二三木頭人玩過嗎?」
那是什麼。
「我剛剛發現,祂的鏡頭轉向需要一定時間。或許在這段時間裡,我們是可以活動的。」
鏡頭又是什麼。
明明以前是小狐狸纏在身邊求他解釋妖祟,解釋結界,怎麼現在他要被陳青獲指導。感覺怪不爽的。
陳青獲說:「三秒後我將進入監控區,你在轉向時出手。時間不多,兩秒左右。」
吳硯之估算自己與妖祟的距離:「夠了。」
陳青獲松去酒紅色領帶,解開領口第一顆紐扣:「那我數,三——」
「二——」
吳硯之一斧頭敲碎了玻璃。
「一!」
陳青獲翻出藏身處,如他所料中央妖祟立即響聲大作,機械摩擦,電流噼裡啪啦,監控探頭朝他疾速轉去。於此同時吳硯之躍下螢幕,晃起桎梏:“等等。”
不對勁。
“陳青獲、不對勁——”
只見鏡頭中央赫然亮起一盞先前從未出現過的刺眼紅燈,陳青獲一愣,瞥向心口,襯衫上一枚與之對應紅色鐳射點。他在警匪片裡常常見過,每個紅色光點背後都有一個狙擊手在暗處訕笑。
過度加班而導致的壓力和焦慮疲憊厭倦憤怒不滿,再加一味,對九尾狐的極度膨脹的報復心。
“是陷阱!!”吳硯之嘶聲。
陳青獲瞳孔驟然緊縮,幕布解開,知名偶像姚桃為他獻唱一出好戲上演,鏡頭裡密密麻麻亮起了刺眼的紅點,盡數對準他心口。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汪亦白一覺醒來時,他和許小聽仍然躺在那把粉刷大紅油漆的長椅上。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站起伸了個懶腰,看見不遠處的觀景臺,他兩個老闆靠著欄杆,肩並肩,俯瞰浮川市朝霞緩緩升起。
他連忙搖著尾巴步上去,本是要大喊一聲“獲老闆”的嘴,不知怎麼,就忽地閉上了。後來回想,大概不論怎樣,他都不忍打擾在那一抹溫柔地鋪展天際的桃色霞光下,共披紗幔的他們倆。
這是他們第一次合作對付妖祟。
吳硯之心裡很亂,念頭與念頭打轉。為了對付現代妖祟,他要儘快適應社會。不能每次都讓陳青獲逞威風。
“好厲害的小蛇。”摸摸腦袋。
“沒有你我又得丟一條尾巴了。”摸摸腦袋。
“是不是最厲害的小蛇?”摸摸腦袋。
吳硯之頂著一頭蓬亂的黑髮:“你在幹嘛。”
“這是人類表揚幼崽的方式。”
“幼崽。誰是幼崽。”
“你啊。”
“?”
吳硯之額角一痛,暴起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