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清祂的性質前,你先別動粗,免得誤傷他們。”
“他們,很重要?”
“是啊。他們是我為數不多兩個朋友。”
“呵。”為數不多。誰不知道你陳青獲左右逢源,朋友比石涅身上的鱗片還多,“那還在這兒插科打諢!”
陳青獲促狹笑了:“急什麼。我已經解開妖祟的原身了。”
“?”真有這麼遊刃有餘?
陳青獲雙手支在腦後,自顧自沿著寬闊的花車大道往遊樂園深處走去:“其實你給我的地圖,我一個個看過,你沒錯,全都有妖祟的蹤跡。”
“?”吳硯之兩步暴起,從身後掐住他的後頸肉,“我說了我不可能認錯!”
“沒錯沒錯,你就是最優秀的妖祟專業戶!”陳青獲反手把他攬進肩畔,“但能不能先聽我說,我有一個重大作戰計劃。”
“?”
“先不扯遠。你標記了十幾個點位,可你自己認為今夜的妖怪,到底有多少個。”
吳硯之放眼望去,妖祟的蹤跡,四面八方皆是。無處不在,又不在一處。
這種複雜的情況,在過去要麼是饑荒、戰爭等極端環境下,人間膨脹的絕望情緒催生了妖祟潮的爆發。要麼,都是同一個妖祟的分身。吳硯之沉下聲:“一。”
陳青獲笑了:“我也這麼想。”
“可魔法樂園各個區域各有主題,你標記的那些個地點,不要說遊玩設施,連垃圾桶都不重樣。那麼妖祟究竟是透過什麼方式,將他的影響範圍點狀分佈在整個魔法樂園?”
“”
繞了一圈,他們又回到許小聽汪亦白消失的原地,陳青獲豎起一根手指:“其實從進園起,我就發覺了不對勁。”
“不對勁?”吳硯之明明看他從一開始就在插科打諢,沒個正經。
陳青獲環顧四周,展開雙臂:“黑燈瞎火,我們四個就這樣大搖大擺走進來,遊樂園沒有任何反應,你不覺得不對勁嗎。”
吳硯之越聽眉頭越皺越深:“會有什麼反應?”
“這種規模的大型遊樂園,後臺都有專員二十四小時值班。他們早該衝出來把我們抓了。”
“是嗎。”是會這樣嗎。吳硯之不得不承認,他如今既不熟悉妖怪,也不熟悉人類,他在哪都是異類。
而陳青獲這個典獄長,或許遠比他想象得,要更稱職些。
“是啊。而他倆消失的時候,我終於發現了今晚妖祟的身份。”
陳青獲笑眯眯凝視他:“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沒猜到謎底嗎?——走地雞還說要把囹圄交給你,我看你至少缺個像我一樣的賢內助。”
“快說。”吳硯之提起他衣領,“少給我賣關子。”
陳青獲:“那我再問你,作祟發生時,為什麼只有汪亦白和許小聽被抓進了結界。”
好了,吳硯之發現陳青獲就是沉迷一問一答的遊戲而已。似乎以一個自封的捉祟大師逗他這個“新生的業餘者”,能給狐狸精百無聊賴的生活平添幾股樂趣!
不過是把過去教給他的,又送還給自己反芻。
吳硯之還真不能拆穿:“我們在作祟範圍外。”
陳青獲猛打響指:“沒錯。我們一直在死角里。”
吳硯之順他視線揚起臉:“是祂。”
人類獎勵幼崽的方式
兩個小時前,畢一帆的私人山莊頂層露臺。
夜半三更,萬籟俱寂。簌落山的山風送來秋天將至的預兆,畢一帆微微睜開眼,眺望深藍夜空的心宿二:“七月流火。夏天要結束了。”
俞昆披著西服外套,緩緩走到他身側:“你之前投資的那部《山海經》主題的動畫電影,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