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真的是邵恩在自己睡著的時候,貼近耳畔,一遍遍的拿男低音規劃著新年假期的打算。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徐扣弦在這幾個小時裡放空一切,睡的安穩。
醒來時候邵恩還在床邊,只是腿上支著膝上型電腦,手邊攤著厚摞卷宗,床頭櫃上還有幾張影印好籤完字的委託合同跟委託書。
徐扣弦揉了揉眼睛,湊到邵恩手臂旁邊,使勁的蹭了蹭。
邵恩垂眼,伸手捏了捏徐扣弦白皙的臉頰,“不再睡會兒?”
徐扣弦晃晃腦袋,“你睡了沒?”
“睡了。”邵恩昧著良心答。
徐扣弦支著床板起來,跨坐在邵恩腿上,中間隔著筆記本去仔細打量邵恩的臉,下巴冒了一點兒胡茬,眼下沒有黑眼圈,那就姑且相信了吧。
“乖,先下去吃口飯,我給你買了豆漿油條,門卡也給老師跟師母了,老人起得早,我領他們去小區周圍逛了一圈。”邵恩溫聲講。
臥室裡窗簾沒開,厚重的簾布隔斷了所有光源體,房間裡昏暗暗的,辨不清到底日上幾竿。
徐扣弦俯身去勾床頭櫃上的手機,胸前的柔軟抵在張開的筆記本上,睡衣太薄,看的邵恩心頭一緊,他順手揉了兩把,在徐扣弦的怒視下,安分的鬆手,幫徐扣弦把她的手機遞過去。
螢幕被按亮,11:32。
倒是算了,反正訴訟律師上班時間隨心所欲,至於實習助理律師,難道不是跟老闆同時上班就可以了嗎?
真翹班狗徐扣弦無所畏懼,她從邵恩身上爬下來,抱著枕頭趴在旁邊床上軟聲問,“等下我們去哪兒?”
邵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起來洗臉吃飯,下午我帶你去見劉斌瞭解一下情況的。”
徐扣弦愣了下,說好。
根據《刑事訴訟法》第三十七條的規定:刑事拘留期間,只有律師才能作為辯護人同在押的犯罪嫌疑人會見和通訊。
所以多數刑事拘留的被告人家屬都是透過辯護律師給家人帶話的。
老師跟師母愛子心切,邵恩同劉斌也關係匪淺,所以上午在徐扣弦起來之前,邵恩就打電話去看守所預約了大概見面時間。
凌晨說的紅燒排骨,還未等到晚上回家,徐扣弦起來去洗漱的時候,就嗅到了濃郁的紅燒味道,師母王雪繫著圍裙在廚房緊忙乎,老師劉諒見徐扣弦起床,已經開始往桌上端菜。
這頓午餐極家常,卻吃的讓人非常滿足。
邵恩早起辛辛苦苦買的現磨豆漿也沒被辜負,它被邵恩熱了一次,灌進了保溫杯,給徐扣弦帶走。
出門的時候老兩口就站在門口目送徐扣弦跟邵恩。
可當徐扣弦問,“有什麼話需要帶給劉斌的時候。”
又都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
徐扣弦扶著邵恩的手臂,自己彎腰去拉長靴的拉鍊,拉到第二隻最頂端的時候,聽見身側傳來師母的微弱的聲音,“小徐,幫我跟斌斌說,”
“您說。”徐扣弦抬頭,恭敬問。
“如果他真的做了,那就認,爭取改造,如果沒做,那麻煩你們幫幫他。”王雪彎腰,衝著徐扣弦鞠了個深躬。
劉諒也一樣。
徐扣弦跟邵恩趕忙扶起老兩口,異口同聲講,“您別這樣,太折煞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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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位於京郊,工作日中午不算堵車,但也要開一陣。
邵恩簡要的跟徐扣弦講了下劉斌這個案子的情況,
這案子已經快開庭,前緒有代理律師,案子程式走到檢察院階段,已經可以調取案件的全部證據材料了。
劉諒給他的檔案袋裡,涵蓋了前面幾位代理律師提供的資料,邵恩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