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個不大的房間內應是沒有人的,但是這裡的其他地方就不好說了。她要趁著沒人迅速摸清楚這個房間是做什麼用的。
她小心翼翼地半蹲著拉開她躲藏的這張桌子的抽屜,拿出裡面最上面的一本簿子,用指尖輕輕翻開。
見到那一頁頁密密麻麻的數字後,她如獲至寶,把剩下的好幾本一起拿出來放在臺上,開始一頁頁地檢視著帳目的日期。
林照也沒想到居然如此幸運,馬上就找到了帳簿。她抓緊機會,專注地看著一行一行的資料,完全沒注意到桌子的另一端那雙看過來的明眸。
忽然,她感受到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林照全身猛然一顫,警惕地看著手伸出的地方,猛地甩起腳踝,隨手拿起帳簿準備攻擊。下一秒她被猛地一扯,重心不穩,整個人往那地上摔去。
林照明白在此地喊叫無用,她正想用盡全力用帳簿暴擊眼前的身影換來幾秒逃跑的餘地,但眼前的景象讓她正準備急速落下的手停在了半空。
眼前半蹲著一藍袍男子,見她準備動手,正抬手擋頭防禦著。雙臂間隱約閃爍著一雙清亮溫柔的眼眸。
見他似乎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林照放下高舉的手,連蹭帶爬後退了好幾步,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比她還柔弱的人。
「公子,你是……」
「方才多有冒犯,請姑娘見諒。」藍衣公子低頭致歉,「小生只是觀察姑娘一番後,發現姑娘的目的似乎與小生一致,便想問問姑娘。若姑娘真是一路人,應是知曉小生的名字的。」
他的語氣輕柔更甚春風:「鄙姓司馬,名冬白。」
司馬冬白,原文中只有零星筆墨提到的白補華得力幕僚、戶部郎中。此人在被提過幾次後,便直接宣告離奇失蹤,連個前因也沒有。
林照回過神,回道:「久聞大名。正如司馬公子所說,我也是太子殿下的人。」
「姑娘可是太子殿下派來的?」
林照笑笑:「與司馬公子一樣。」
白補華絕不會派他這一介書生來闖這一鬼門關,所以林照幾乎可以斷定司馬冬白也是像自己一樣,自作主張而來。
司馬冬白溫和一笑:「那我們結個伴吧。」
「好。」
雖然不知他是如何知道這裡的,但既然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相互有個照應也不是什麼壞事。
司馬冬白向林照傾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方才姑娘來前小生已稍作摸索,此處確實是帳本所在之處不錯,但他們十分謹慎,帳本上只寫了金額,交易內容並無記錄。但小生翻看一番後幾乎可以斷定,這幾張桌子內的帳本,按數目推測大致都是記錄其明面上的五穀買賣。後面的籮筐內也是掩人耳目的谷糧,小生大膽猜測,我們所要找的帳本,在那籮筐後,抑或是籮筐裡。」
林照點點頭表示認可:「既然帳本中並無記錄交易內容,那麼我就去找到他私藏點,拿上一些火/藥做證據,也方便出去後指認。司馬公子則留在此處繼續尋帳本吧。」
司馬冬白伸手輕輕按住即將起身的林照:「姑娘尋帳本,小生去尋火/藥吧。」
「為何?」
「鬥膽問一句,姑娘找到後應不是出去後再尋人來揭發,而是打算寫下來後埋起來吧?」
林照被問得愣住了:「我確實是想寫下來連同帳本一起埋起來,以防帶出去後被他們的人抓住……」
「既然如此,接應姑娘的人與姑娘之間應沒有定好即時的救援暗號吧?」
「沒錯……」
居然全被看透了。林照的笑容僵在臉上。
「小生身上帶有太子殿下從前所贈訊號煙火。私藏火/藥處必定關關把守,危險重重。若有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