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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貴有羞恥心,她有,可裴季不一定有。他不僅沒有,還會把對方遮住羞恥心那塊布扯下來才罷休。
毫無衣物遮體與他談條件,地位太過劣勢。所以華音平躺下去,並未把被衾拉開。
裴季拉起她的手,仔細瞧了一眼手臂上的淤青,道:“這幾個人不是你的對手,是吧?”
華音抿唇不語,不是對手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跟著回來了。
“不是對手,為什麼回來了?”
自己的人,會耍一些什麼手段,裴季不用多想也清楚,略一抬眉:“用整個寨子來威脅你?”
華音抬眼看他,也不說話,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眸似乎在說——明知故問。
裴季開始揉搓她的手臂,他不是很理解:“為何要在意這寨子的人,不過才認識幾日,就為了他們,妥協了?”
華音逐漸冷靜:“這事與方才我提出的要求沒有什麼關係吧?”
裴季頓了一瞬,頷首。
華音:“那言歸正傳,是否你知道了我背後有什麼人後,就會幫我解蠱,讓我離開?”
裴季沉吟幾息,點了頭:“成,我答應你,幫你假死,給你新的身份離開。”
“那現在,可以說了?”
竹樓被錦衣衛把守得嚴實,無人能探聽裡邊說什麼。
談妥了條件,華音舔了舔乾燥的唇瓣,看向他,猶豫了一下。
反正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能讓他相信,所以還是如實開了口:“我失憶了。”
裴季那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頓時面沉如水,微眯的黑眸有寒意溢位。
放下了她的手,往後坐直了身體,舌頭抵了抵牙根,冷聲問:“你覺得我不會把你如何?”
華音早沒了方才回來時那般緊繃,她輕笑了一聲,雙眼無神地望著屋謊?”
她目光微轉,與他對視:“幾個月前,在大人壽宴那日,我摔了一跤,也磕破了腦袋,所以醒來的時候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可不知為何,直覺告訴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失憶了,所以才會隱瞞至今。”
她頓了一下,補充道:“大人若不信,可找大夫給我瞧瞧,當然也有可能瞧不出來。可若是大人幫我恢復了記憶,我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裴季不再繼續上藥酒,放下瓷瓶,拿起扳指戴入了指中後才冷冰冰睥睨向她。
他伸出手,指尖在華音心口的位置緩緩往上移,輕緩的撫摸著華音的脖子。
“你覺得我會為了知道你後邊有哪些人,就真的不捨得殺了你?”停了停,裴季一聲輕笑:“你便是不說,我費些心思與時間也能查得到。”
冰冷的扳指觸碰到脖子上細膩的肌膚上,泛起顆顆小疙瘩。
滿室寒涼,華音卻是越發的平靜。
她略抬下巴,把脖子露出得明顯,讓他掐得方便。
“大人不信,那大人便殺了我罷。”說罷,華音閉上了眼,她感覺到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只是並未用力。
“現在殺了你,還挺麻煩的。”他收回了手,看著她緊閉雙眸的臉,繼而道:“畢竟你現在是我未過門的夫人,你若是不想這整個寨子陷入危險之中,便好好配合。”
“至於方才所言,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南詔前最好與我說實話,不然我也不留你。”
說著,起了身,朝著門口而去。
才撩開了簾子就見童之在門外侯著,他身形微擋,把簾子放下,遮住屋內春色。
童之喚了一聲“主子。”
裴季點頭,朝竹樓外走去。
出了竹樓,掃了眼把華音帶回來的幾人。
那幾人感覺到了大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