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還沒醒。
晏嶠垂目看著懷裡的人,他覆著長睫,偶爾抿了抿薄唇,又本能往晏嶠懷裡靠。他便輕輕將人摟住,又不自覺撥開邢白鹿額前的碎髮。
那道淺粉色的印痕很是清晰,邢白鹿捂著額頭,鮮血不斷從他指縫裡流下來的畫面恍若昨日,是那樣清晰又令人後怕。
晏嶠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懷裡的人突然輕呼一聲晏嶠驚醒過來。
怎麼了?晏嶠將人抱緊,一面揉著他的後背,做噩夢了?
邢白鹿抬頭對上晏嶠的眼睛,突然道:昨天你是不是說了要是我早點去我爸爸公司適應也不錯?
晏嶠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一下子愣住了。
邢白鹿蹙眉:你真的說了?
他後來迷迷糊糊睡著,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差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沒想到還真是晏嶠說的!
邢白鹿有些生氣推開他坐起來:你什麼意思?不想我去寧海了?
不、不是。晏嶠急著起身解釋,其實是我國慶後要出差,你也不會喜歡住晏公館去,讓你一個人在寧海我不放心。
邢白鹿詫異道:你要出差怎麼還說要來接我回寧海?
哦,昨天常特助給我打電話,我爸爸臨時決定的。
邢白鹿這才想起昨天傍晚常川的那通電話。
晏嶠又道:本來昨晚想和你說,可我看你和張青柚聊得起勁就一直沒找著好機會。
邢白鹿哼了聲:那後來回房呢?不是就咱們倆嗎?你也不說!
他雖是這麼說,明顯已經不生氣了。
晏嶠這才靠過去將人抱住:昨晚的氣氛我怕我說了會被你踹下床去。
邢白鹿笑出聲來,捧住他的臉狠狠吻了吻,略驕傲道:算你瞭解我。
晏嶠寵溺看著他笑。
邢白鹿又問:你出差多久?
天吧。晏嶠道,等我出差回來,再來接你,好不好?
嗯邢白鹿故意認真想了想,也成吧。那你什麼時候回寧海?
晏嶠順手捏了捏他的後頸:陪你過完國慶。
邢白鹿終於滿意了:這才差不多。
晏嶠鬆了口氣:那起來洗漱去?
邢白鹿軟了身體靠在晏嶠懷裡:我腰不舒服,你抱我去。
晏嶠笑著將人抱起來走進洗手間。
吃了早餐,兩人去院子裡剪了一束月季帶去了龍山公墓。
這天太陽特別大,邢白鹿抱著月季沿著小道上山,晏嶠替他打著傘,傘面大半都往邢白鹿那一邊傾斜。
邢白鹿忍不住笑道:你自己是撐了個寂寞嗎?
晏嶠抿唇:我沒事。
邢白鹿笑:我也沒事啊,大男人曬黑點有什麼關係?
晏嶠道:怕你中暑。
邢白鹿笑出聲來:現在都十月份了,怎麼可能中暑?
晏嶠噎了噎,硬著頭皮辯解:那夏天還感冒呢。
你那是什麼歪理。
正說著,到了李舒妍的墓前。
邢白鹿上前將月季放下,見墓前放著一束菊花,黃白相間,還是新鮮的。
誰來過了?
邢白鹿幾乎本能直起身往四周看了看。
怎麼了?晏嶠問。
邢白鹿皺眉道:有人來看過我媽媽了,會是誰呢?
晏嶠道:叔叔吧。
邢白鹿搖頭:不會的,我們家的人來看媽媽都帶院子裡的月季,不會買這種菊花。
也許是阿姨以前的同事呢。晏嶠將人拉回傘下,輕聲道,不是有很多話要和阿姨說嗎?
邢白鹿便沒多想,的確有可能是媽媽的同事。
他之前車禍後,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