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不是喜歡上一個狗屎一樣的玩意。
只可惜了那小畫家,什麼都沒要,什麼要求都沒提,安安靜靜地收拾好東西都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一次也沒有。
偌大的辦公室裡,燕寰靠在椅子上,有些暴躁,他抿著唇,想著如果陳棲回來了,他該怎麼面對他的陳棲。
他剛開始想,若是陳棲能夠乖乖地跟他道歉,軟軟跟他說都是不好,他倒是可以勉強跟他說幾句話。
後來他有些猶豫想道,如果陳棲不開心,他也就勉強哄一下吧,誰叫這是小畫家第一次跟他生氣呢。
這樣想著,燕寰摁滅了煙,神情有些懊惱,不就是陳棲鬧了一下脾氣,他自己有必要那麼兇嗎,又是吼人又是摔門的。
說不定陳棲本來沒想著離開的,他這樣的壞脾氣,指不定讓陳棲氣壞了,燕寰面色越來越懊惱。
但是一想到陳棲是在真的走了,燕寰神情就陰鬱起來,他死死抿著唇,氣息不穩。
他的小畫家,他的陳棲,從頭到腳都是他的。
若是誰要搶走他的小畫家,他的陳棲。
燕寰面色冰冷,眸子裡滿是戾氣。
燕寰不介意,讓他重新投胎做個人。
第2章
燕寰想過很多遍,要是梁志把陳棲找回來了,他要怎麼對陳棲說什麼。
他想跟陳棲說,其實他只是很生氣陳棲的離開罷了。
所有人都以為陳棲的離開因為是心灰意冷,但只有燕寰發現,陳棲是真的想離開了。
他早就在後面那段時間發現了陳棲的不對勁,他的小畫家開始時不時出神,甚至有時候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像以前一樣,滿是溫柔與愛意。
甚至,有時候陳棲會開始莫名其妙焦慮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陳棲會開始變得不對勁。有時候,他回到燕宅,會看到陳棲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出神,聽到動靜,神色極淡抬頭看到他。
那時的陳棲,哪怕是看到他,面上依舊帶著深深的倦怠,神情極淡。
燕寰在那時就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陳棲的模樣彷彿是倦怠了這世間,恍若像一道透明的光彷彿一陣風,就輕輕散了。
於是帶著莫名恐慌的燕寰在□□上越發粗魯強硬,像一頭被侵犯領地的暴躁雄獅,一遍又一遍在□□上逼問陳棲愛不愛他,逼得哭得發顫的陳棲昏睡過去。
所有人都知道那段時間他回燕宅的時間越來越早,他親手挑的奢侈品流水般一件件送進燕宅,他身邊越來越多人開始認識陳棲。
但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陳棲越發開始沉默,這種沉默是如此令人心驚。
甚至比那時他醒後,知道自己從此以後再也拿不起畫筆還要可怕。
燕寰越發不自知的焦慮,甚至焦慮中夾雜著幾分微不可查的恐懼。
他在陳棲睡著後,一個人去到陽臺上沉默地抽菸。他開始想起以前,以前他為了救周祿,讓陳棲奄奄一息倒在血泊,手上落下了殘疾。
那個常常在畫室一待就是一整天安安靜靜喜歡畫畫的青年,這一輩子都再也不能拿起畫筆。
於是燕寰開始在全市地段最好最繁榮的地段租下一層面積極大的樓層,請來最好的裝修團隊開始裝修樓層。
他打算那一層樓層作為陳棲的畫展,沒人去沒關係,他有錢有勢,就算是買人來觀賞,逼人來誇讚,他也要陳棲的畫展站滿人,讓他的小畫家的畫掛滿迴廊。
但是很遺憾,燕寰沒能和陳棲說上一個字,一句話。
他的小畫家。
他的陳棲。
在某個落著大雪的清晨,悄無聲息地在遙遠偏僻小鎮裡的破舊醫院裡,永遠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