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靠在輔助工具上看著鏡子裡的人,彎起唇角,被汗浸濕的身體向後,腦袋側偏過來看俞陸,漂亮的眼睛帶著勞累過後懶洋洋的性感,胸膛起伏,明知故問:「好看嗎?」
俞陸:「……」
他停頓兩秒才回:「不練了?」
江柏翹起腿:「歇會。」
俞陸這才控制輪椅朝他的方向去,兩人距離不大,到江柏身後,俞陸才低啞著嗓音道:「好
看。」
江柏樂了,接過俞陸手裡的水,掀開瓶蓋灌了口,餘光瞥見對方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才放下水瓶問:「怎麼?」
俞陸這一次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自從看見江柏開始練動作起就是這樣,有時好像會突然陷進自己的思緒中,目光黏在江柏身上,卻明顯在想別的事。
「擔心環宇?」江柏早上聽見劉啟明匯報工作了,說最近環宇好像遇見了什麼難題。
「沒有。」俞陸答:「在想會有多少人看見你這樣。」
哎?江柏停頓了一下,眯起眼睛笑:「吃醋了呀?」
隨即故意刺他似的報了個天花亂墜的數字:「不多不少,一個億吧。」
江柏是隨便說的,他並不關注自己演出的觀眾數,對《躍動》觀眾數量最直觀的感受除了演出臺下的那一千位以外,只有計票時說的場外觀眾云云,在他印象裡,遠遠沒達到一個億。
可俞陸就不同了,不論是劉啟明還是越五林,都會給他做資料包告,江柏的那些演出影片流傳到網上,單個播放量就是數以億計的,所以在他看來,江柏並沒有誇張。
於是唇角微微抿成一條直線。
「吃醋了?」江柏湊近人,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俞陸:「你以後會想一直在這行呆下去是嗎?」
「嗯哼。」江柏應。
「那就是我的。」俞陸說。
「啊?」江柏剛開始沒聽明白。
俞陸抬眸看他:「很多人能看見,但只是我一個人的。」
江柏愣了兩秒,也是這時候才明白,俞陸之前所有的的沉默或看似心不在焉,其實都是在自我開解。
他在找一個不會幹涉到江柏正當選擇,同時又能讓自己接受的思維模式。
江柏心裡軟得一塌糊塗,順手把水瓶丟了,轉過身體,在俞陸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靠向他的肩膀:「是。」
「……不要太露。」俞陸臉色被親得有點兒緊。
江柏彎起眼睛樂:「遵命。」
江柏確實練累了,他靠在俞陸肩膀上休息了會,和喜歡的人獨處時空氣都是不同的,有些粘稠。只見他好似想起了什麼,抬眸看近在咫尺的人:「所以你今天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早上醒的時候看見你了。」俞陸答。
「什麼?」
「睡覺。」
江柏還是沒懂,那又怎樣?
俞陸垂眸,淡聲:「你昨天在車上,是不是沒睡著?」
前一天車裡他看了江柏很久,今天早上江柏沒醒時亦然。所以能發現不同。
如果江柏真的沒有睡著,那就是察覺到了他動腿的動作,但卻並未睜眼,假裝不知道,事後回家才溫柔地回應他,主動親吻,甚至後來也有讓著俞陸欺負他。
他不說,想法全在行動裡。
江柏眨了眨眼,好像意識到了俞陸在想什麼,不太著調答:「是又怎樣?」
俞陸回:「那我說錯話了。」
江柏一愣。
小琴房是封閉的,只有邊角處有用以通透的窗戶,月光從裡邊灑進,將新鮮空氣輸送進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你不危險。」俞陸回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