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外力驅使, 一般是不會自行離開的。」
「七天之後, 會怎樣?」
「大約就佔據身體,擠走宿主了。」夷光如實作答。
海吹紗連聲道:「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向那個不靠譜的妖鬼綜合辦報警吧?讓他們強制性介入,這樣呢?
夷光愣愣道:「小海,你責任心真的好強。」
她明明只是醫院的醫生, 病人不來醫院就醫, 醫生也沒義務追著求他們積極治療。
但實際情況卻如人類的情感一樣複雜,哪怕病人放棄就醫,像海吹紗這樣的醫生, 也會放心不下。
說到底,醫生這份職業,責任心太強,是很痛苦的。
夷光:「海醫生,還是要休息好,其餘的,交給緣分和天意吧。」
「怎麼能呢!」海吹紗因缺覺,情緒處在極不穩定的狀態,抓狂道,「怎麼能把這種事交給天意呢?!若是都交給天意,那也不必要什麼醫院醫生了!」
醫生嘛,海吹紗想,總體來說,是一份很炫酷的職業,因為從某種角度來看,醫生做的事,就是逆天而為,極其叛逆。
儘管無奈時,她也說過盡人事聽天命這種敷衍的話,可內心深處,對於醫療範圍內的所有事情,她仍然將天意視為狗屁。
自己發洩出這麼一句話後,海吹紗決定第二天早上,再給孩子的母親打個電話,勸不來,她就親自上門說。
也正是這天夜裡,皮皮的媽媽頭一次感到了害怕。
皮皮睡得很早,晚上八點就困了,皮皮的媽媽抱他到床上睡,皮皮睜開眼睛,忽然大哭起來:「媽媽,我不要離開媽媽……」
他哭得很兇,哭到乾嘔咳嗽,連鄰居都來敲門問情況。
皮皮媽媽不懂他為什麼哭,問也問不出,但她能感覺到,孩子異常的恐懼害怕。
後來,哭累了,孩子漸漸支撐不住,緊緊抓著她的衣襟,在她懷中睡去。
閉上眼之前,皮皮還小聲說著:「不能睡,睡了媽媽就被搶走了……」
晚上十點,皮皮總算是熟睡了過去。
皮皮媽媽心煩意亂,在廚房準備好明天的早餐,洗了孩子的衣服後,於半夜十二點半上床睡覺。
意識半昏沉時,一雙小手摸上了她的臉,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媽媽,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被打擾到睡眠的她哼唧了幾下,等回過神來,猛地驚醒,彈坐起身。
身邊,空無一人。
皮皮的媽媽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叫了聲:「皮皮?」
「皮皮,你是去廁所了嗎,乖寶寶?」
「嘻嘻。」輕輕的笑聲傳來。
皮皮的媽媽又喚了孩子的名字。
「皮皮,快回來睡覺,凍感冒了怎麼辦?」
「嘻嘻。」
「喵。」家中養的老貓衝著床下炸尾巴。
皮皮媽媽頭皮一寒,開啟了臥室的燈。
她跪在地上,歪過頭,看向床下。
兒子扭曲的笑臉突然出現在她的雙眼中,「嘻嘻。」
狹窄的縫隙中,皮皮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扭著腰,他矮小單薄的身體被床鋪壓在地面上,正面朝上,而脖子卻扭了個角度,讓臉倒著,頭頂抵著地面。
皮皮媽媽瞳孔乍縮,心跳極速,想也不想,就要把兒子拽出來。
「皮皮!」這句走了調的呼喊,印證了她現在的慌張。
兒子很軟,就像家中的貓一樣,一拔就從床下滑了出來。
她趕忙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渾身上下都捏了捏,見他沒有異狀,先鬆了半口氣。
幼兒園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