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還挺嘚瑟,今天他就嘚瑟不起來了。
他蔫得比小淨空還厲害,還伴隨著難以壓制的咳嗽,喂的藥全都吐了出來。
三個孩子齊齊病倒,顧嬌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焦頭爛額。
“好癢好癢!”
小淨空又叫了。
顧嬌走進屋:“不許撓,撓了會留疤。”
小淨空抓狂:“可是我受不了啦!”
顧嬌只得給他擦點止癢清涼的藥膏。
……
顧長卿好些日子沒打這邊國子監附近路過了,自從知曉顧嬌與顧琰的身份後,他便刻意避開了這裡,寧可繞一條遠路。
但今天也不怎的,他鬼使神差地來了這裡。
馬蹄聲很輕,沒驚動任何人。
他告訴自己,只是路過而已,與從前任何一次一樣。
他拽緊韁繩,面無表情地打門口走過去,卻驀地聽見一陣低低的咳嗽聲。
他眸色微變,下意識地勒緊韁繩。
馬走得不快,輕輕一勒便停了下來。
那咳嗽聲急促而痛苦,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翻身下馬。
他來到門前,正要抬手叩門,又覺得這樣不大妥當。
十幾年的恩怨怎麼會是一兩次的交集就能一筆勾銷的?他們之間本就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轉身要走,院門卻嘎吱一聲開了。
開門的是小淨空。
小淨空今天好多了,就是身上癢得厲害,可是嬌嬌不許他撓,他於是打算逃出去撓。
結果就被大哥哥抓包啦。
小淨空心虛地背起小手手。
他戴了虎頭帽,顧長卿暫時沒發現他的小光頭。
顧長卿狐疑地看著他:“你要去哪裡?”
“我……”小淨空的眼珠子轉了轉,“出來透個氣?”
顧長卿的目光落在他一臉的痘疹上:“出了痘,還能出來吹風?你姐姐知道嗎?”
小淨空對手指。
顧長卿毫不懷疑若是自己這麼走了,小傢伙立馬就會跑出去。
罷了。
總得將你交到她手上。
不是因為她是我妹妹,只是因為我職責在身。
顧長卿牽著小淨空的手,將他帶進了院子。
顧嬌正在灶屋做飯。
“他要跑出去。”顧長卿把小淨空拎進了灶屋。
常年告別人狀的小淨空,終於被別人告了一狀。
出來混,果真是要還的。
小淨空心虛地耷拉下小腦袋。
顧嬌看了小淨空一眼,又看向顧長卿,神色很平靜:“多謝。”
沒了下文。
屋子裡的三個人,誰也沒說話。
小淨空是心虛啦,就不知兩個大人是為什麼。
“是誰在咳嗽?”顧長卿又聽見了咳嗽聲。
“是顧琰。”顧嬌說,“他也得了痘疹。”
痘疹本就不是小病,何況顧琰還有心疾,顧長卿的眉心一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
“你出過痘嗎?”顧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