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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覺非慢慢地閉了閉眼。
陸錦惜心底有萬般的複雜,站旁邊看著,只覺得這是一場自己無法插手的戰役。
所以她只笑了笑,走上來道:“用過飯了嗎?”
顧覺非搖頭。
於是她無奈,只吩咐人擺飯,與他一道,先陪他吃了晚飯,才勸他去歇下。
在顧覺非方睡下後不久,外面人便抱了一隻匣子進來。
一尺長,半尺寬,半尺高。
裡面放著一些裝訂成冊的書本,下面還壓著幾卷裹緊了的卷軸。
陸錦惜一看,有些疑惑。
風鈴站旁邊解釋道:“是剛才萬總管親自送過來的,說是下午時候老太師答應給您的棋譜,給您送過來,讓您看看。”
哦,是這個。
陸錦惜一下想了起來,順手往匣子裡一伸,取出一本來翻了翻,紙質有些發舊了,看得出有些年頭。
上面一幅一幅,果真是棋譜。
她又將手上這本放下,取了壓在下面的一封卷軸展開來看,也是棋譜,只是比起書本上記的那些又複雜了許多,竟都是難解的珍瓏。
於是一時無奈。
對下棋她興致其實很一般,但總歸是老太師一番心意,便將這卷軸放了回去,道:“把這些都放到我房裡去吧,改日便看。”
“是。”
風鈴依言退下,讓人將這裝滿了棋譜的匣子搬到陸錦惜書房中。
此時夜色已至。
陸錦惜一個人坐屋裡看了一會兒書,覺著困了,才輕手輕腳地爬到了床上,與早已經睡熟的顧覺非躺在一起,沉入夢鄉。
接下來的兩天,無疑是風起雲湧的兩天。
京城裡各色流言傳遍。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種種的風言風語竟然漸漸落到了顧覺非的身上,說他是覬覦有夫之婦,娶了陸錦惜實乃淫人髮妻,罪該萬死,實在當不起這所謂的“保和殿大學士”之要職。
但與此同時,另一種傳言也甚囂塵上:說薛況不費朝廷一兵一卒收服匈奴,內中實有隱情。在這十年裡,他根本不是忍辱負重,而是實打實地已經歸順了匈奴,與那蘭渠公主狼狽為奸,眼見著匈奴內鬥內部耗損嚴重,唯恐大夏趁機發兵來襲,才假稱臥薪嚐膽,實為緩兵之計,要密謀造反!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傻子都能感覺得出來,在京城滾沸的水面下,分明是有兩股勢力在暗中撕咬,你來我往,相互爭鬥!
百姓們也終於嗅出了一點不平靜的味道。
這些天連敢出門的人都變得少了起來,唯恐惹禍上身,京城裡一點也看不出新春的氣息了。
這種膠著的局面,一直持續到了朝廷正元休沐三日結束後的初四——
慶安十七年 奪妻
“武威鎮國大將軍薛況, 秉禮知義,強於戰敏於行,昔救國於危難, 北定蠻夷, 南懲百越;今□□在患亂, 伏服匈奴,撫綏萬方。天降將才,大夏之幸, 實應告白天下,廣知萬民。今述其功業,特封一字並肩王, 可比肩於聖上,免禮於天子, 賜遼東為封地。欽此!”
顧覺非清越的嗓音, 在空闊的大殿上回響。
“一字並肩王”五個字出時, 文武百官皆悚然而驚!
這是……
封了薛況異姓王?!
大夏建國也有百餘年之久了,所謂的“分封制”更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廢除, 本朝更是不曾封過任何一名異姓王!
如今不僅封了薛況, 還賜了封地?
更可怕的是這“一字王”所代表的地位,僅次於皇帝, 見了皇帝都不必行禮!
不管是懷疑薛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