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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回答,也可以哄騙我,我照舊會幫你。但你最好有本事一直瞞著,不然我有本事為你解決戶籍問題,幫你入隼字營,也自然有辦法讓你現原形從軍中滾回來。”
陸錦惜這話說得不很客氣。
印六兒聽出來了。
他注視著陸錦惜良久,眼底精光一現,搖頭保證道:“奸i淫擄掠之事,小的並未做過,還請您放心。”
這話是真是假,陸錦惜當然不知道。
但她回頭會找人去求證。
“你說沒有,我便這樣相信。不過,你想好了要去隼字營?那邊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漢,少有像你這個體格就能混出一番人樣來的。更何況,如今朝中沒有戰事了……”
大夏與匈奴議和了。
過不了多久,匈奴的使臣就要來京,前陣聽說已經過了含山關。
這一點,印六兒當然也知道。
沒有戰事,也就沒有了快速建功立業獲得地位和官位的途徑,像薛況這樣年封大將軍,達到人家十年都達不到的高度的事情,是不會再有了。
戰爭,固然是刀兵場,可也是名利場。
“夫人所慮極是,印六兒也自知以自己的體格,若上戰場,建功立業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也正如您所言,眼下不是亂世……”
“小的沒什麼本事,但有一顆野心。”
“它告訴我,如今的將便是官。朝堂上刀光劍影,哪裡不比邊關厲害呢?”
印六兒說起這個,竟然頗給人幾分睿智的感覺。
陸錦惜不由看向他。
印六兒換上一臉極有市井氣的笑容來,像是街面上的地痞流氓,涎著臉續道:“您看,小的這樣的人,就是混在各處,接觸各種各樣的人,豈不是很有混跡在這等千變萬化環境裡的天賦?萬一他日讓小的撿著,當了大官呢?”
萬一……
這野心,也真是不小。
但竟然很對她胃口!
陸錦惜看著他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探尋,或者說……
評估。
就好像在估量一件貨物,到底值不值這個價兒。
“你對自己倒是很有信心。要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戶籍問題固然能解決,他日就不會被人翻舊賬嗎?”
“這個……”印六兒一聲訕笑,“小的還真沒想那麼遠。要倒黴,那也是當大官之後的事情了。眼下您看見的小的,哪裡有資格為這些事情擔心呢?”
那都是高位者的煩惱。
是“甜蜜”的煩惱。
陸錦惜沒想到他還真這麼豁達,或者說夠光棍兒。
這些事情,想得如此透徹。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她唸了一聲,便繞到了書案後面,提了筆起來,“你心裡有數就好,那我就為你寫一封薦信——嗯?”
話都還沒徹底落地,尾音便忽然有些上揚。
印六兒頓時一怔,有些奇怪,抬頭來看:只見先前還要落筆的陸錦惜,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竟然朝著窗外看去。
這書案本就擺在離窗不遠的位置,而窗對著外面街上開。
站在窗前,就能將整條街的情況納入眼底。
陸錦惜雖在書案後,可一抬頭,還是能看見小半。
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竟從遠處走來。
太眼熟了啊。
可不是那一棵老草嗎?
陸錦惜微微一挑眉,心底覺得有些微妙了起來,目光一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自己手中執著的湖筆上……
太巧了。
不套路一把都對不起自己。
她莫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