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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他聰明地上前,趕在這抱劍的青年為他推門前,自己將門推開了,滿臉訕笑:“小的來,小的來,不妨事的。”
抱劍青年這才甩了他個正眼。
但也僅此而已了。
見他自己開了門,他也就退回到旁邊去,與那提刀的青年站在一起,又成了一尊殺氣滿身、一動不動的門神。
陳文儒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開了門,戰戰兢兢地走了進去,繞過前頭那屏風,飛快地一掃,便瞧見屋子只坐著兩人。
下首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上首卻是個三十多歲的青衫文士。
這兩個人他都認得。
下首那個自然是他東家、南盛隆昌的老闆盛宏。
上首的青衫文士,則是這些年來一直在跟他東家打交道的那一位大人物。
所以只看了一眼,陳文儒便不敢再看,進屋來就跟跪祖宗似的跪地上磕了個頭:“小的拜見蔡先生,問您老安了。”
☆、 微見端倪
“夫人, 屬下已按照您的吩咐, 派人出去再打探了。”
回客店後,賀行便依著先前陸錦惜所言去安排了一番,又重新上來與她稟報。
這時候,她正坐在樓上靠窗的位置, 將那窗開了一條窄縫。於是天光也被擠成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從外面照了進來,映落在她眼底。
外面人來人往,吵嚷的聲音也都傳了進來。
聽到賀行的聲音,她沒回頭, 只是凝眉思索。
賀行也不催, 就站在原地。
過了有一會兒,陸錦惜才道:“早先還沒離開京城的時候, 我這裡便已經派人到保定與盛宣知會過了。雖然這會兒出了南北盛隆昌之爭,在我們意料之外,可事情到底還是儘快辦妥的好。”
畢竟她又不是什麼真正的生意人。
這一回出來, 盛宣或許是預備了足夠的時間, 可陸錦惜這會兒在旁人眼中, 怕是還在點禪寺上香呢。
在保定拖得久了, 回去太晚難免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
陸錦惜是麻煩來了不怕,但麻煩這種事,能避則避。
她慢慢從那街面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直接起身來, 讓青雀伺候筆墨, 提筆就寫了一封簡單的書信,然後封好交給了賀行。
“還要勞你親自跑一趟,將這封信交到盛二爺的手上,就說明日約他見面。”
這話可大大出乎了賀行的預料。
他接了信,可卻下意識地皺了眉頭,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夫人,如今南北盛隆昌正鬧著,往後的事情怎麼樣怕還不好說。您還沒等這事情摸清楚,就決定先與對方見面,萬一談攏了之後再生變,豈不白費功夫?”
“我這不是相信你們家大公子嗎?”
陸錦惜笑了一聲,半真半假地地說著。
“盛隆昌這件事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對你們家公子看人的眼光,我心底裡還是相信的。左右此事關係到他政績,必定不敢坑我。你只管送信去好了,出了事也怪不到你身上的。且放心。”
怪不到他身上?
他擔心的哪裡是這個呀!
賀行聽著陸錦惜這全然沒當一回事的話語,已然腹誹了兩句,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她這一番話玩笑的意思居多,裡頭藏著一點深意。
怎麼說也是跟自家大公子混在一起的聰明人,剛才還想了那麼一陣,做出來的這決定,哪裡能沒點利益方面的考量呢?
只是賀行雖不笨,卻也沒到能隨意揣度人心的地步。
所以他乾脆不去想,乖乖應聲,送信去了。
這一日陸錦惜醒來本就已經中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