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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一轉,握在手中。
轉身之時兩手交疊都負在身後,腳步中是一種說不出的怡然與閒適。
顧覺非走遠了。
陸錦惜有些恍惚。
分明是清雋倜儻的背影,可她竟莫名覺得這背影中透著一種十分難以察覺的得意,還有……
胸有成竹。
她無比確定——
剛才他湊過來剋制地吻她,就是在勾引她。
比起方少行那點道行,顧覺非這種千年的畫皮妖,即便在這七情六慾一道上沒什麼修煉,也需要更加小心。
他是暫時不想被她睡,還想方設法,要騙她動心。
顧覺非……
陸錦惜注視著他背影,回想起他方才那幾乎令她喪失了理智和判斷的眼神,只覺十二萬分地棘手。
那種感覺……
中毒了一般,上癮。
☆、 機鋒
原地站了有好半晌,陸錦惜都沒怎麼回過神來。
永寧長公主從另一頭走過來的時候,顧覺非已經離開,她倒是沒注意到,反而瞧見了她神態,便問道:“剛才可沒嚇到吧?”
在她的印象中,這侄媳還是有些柔弱的。
陸錦惜神思都還還沒收回,這一瞬間幾乎是下意識地以為永寧長公主說的是顧覺非,問她有沒有被顧覺非嚇住。
還好關鍵時刻念頭一閃,反應了過來。
永寧長公主說的“剛才”,指的應該是方少行攔截匈奴使臣鬧事的時候。
心裡面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她微微一笑,欠身一禮,只回道:“勞嬸母擔心,嚇到倒是不至於。只是這一位方大人的膽子,的確是很大……”
“豈止很大?”
簡直算得上是無法無天了!
永寧長公主皇家出身,自來尊貴,最見不得的就是方少行這種不守規矩的,會給人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可偏偏,蕭徹似乎覺得此人不錯。
面上的神情不是很好看,她又想到了剛才與兩位老大人之間談的那些話,不由搖了搖頭。
抬手一搭,旁邊的侍女已經主動扶她上車。
陸錦惜也在隨後登車。
依舊是永寧長公主在主位,她則靠在靠左側窗戶的位置,兩手交疊搭在腰間,一副溫雅嫻靜模樣,哪裡還看得出半點剛才與顧覺非“相鬥”時的慧黠與狡詐?
永寧長公主對她的性情,還半點沒察覺。
坐下來後,便道:“方少行膽大包天,敢在這當口上鬧事,還戲耍了匈奴使臣。可皇上這一次只‘小懲大誡’,那點俸祿算什麼‘懲’?這分明是要抬舉他了。”
抬舉?
陸錦惜只覺得“抬舉”這個詞用得有失偏頗。
方少行這性情的確是難以令尋常人忍受,可論本事,怕也找不出幾個能與其匹敵比肩之人,本該早早出頭的。
永寧長公主話這麼說,無非是因為她不喜歡方少行。
陸錦惜心裡清楚。
所以這一刻,她只聽著,沒插嘴。
永寧長公主又道:“皇上是什麼樣的性子,我是打小就看著的。你且看著,過不了多久,方少行就能被拔起來重用。這一回,就是衛儀在後頭使壞,心裡不滿意,那也攔不住。”
當初方少行被貶,就是因為衛儀。
陸錦惜還記得,那一次也是在這車裡,但不是回將軍府,而是在去太師府的路上。永寧長公主說,方少行行為放浪不檢,輕薄了衛儀的貼身宮女,以致那宮女投井死了。
現在又是在這車裡,永寧長公主說,方少行會被重用,誰也攔不住。
前前後後,其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