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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個愛佔便宜,一個愛逞君子,那你就按三串送一買,差的錢讓劉均付,也算我給你們上堂算術課。”
那婦人哪還敢買,嘴裡說著:“不買了,我不買了。”連連搖著手往後退。
林啟攔著她,冷笑一聲:“這會兒不買不成了。安然,數二十四串給這嫂子。讓她掏三十六文,剩下的十二文讓劉均拿。”
何安然也不懂他如何算的,只聽他的話數出二十四串。可心中也犯嘀咕,一下子花三十六文,對於莊戶人家來說,可不是小事,鄭嫂子回去後說不準要捱打罵。
他雖也恨她方才的行徑,可若要她因此捱打,又覺不至如此。
可也知林啟這是為自己出頭,他若開口就折了林啟的面子。只能數出二十四串放在一旁,等著鄭嫂子掏錢。
可鄭嫂子哪有這麼多錢,就要拿出慣常用的哭嚎那招,可被林啟一瞪,又不敢出聲了。
正僵持著,就見里正過來了。他本是與林啟一道的,因林啟知道這時的生意最好,怕何安然忙不過來,就提前回來了,里正落了後。
他碰到此事,自然不能不管。先問了事情的始末,將鄭嫂子愛佔便宜的毛病說了一通。說得鄭嫂子面目通紅,還不敢反駁。
又說劉均:“劉三郎也不過出生農戶,可作態未免太清高了些。婦人、哥兒們為著過日子,做買賣賺錢,到了你嘴裡怎麼就成了不堪提之事。莫說考不中,即便日後高中,也要改了才好。”
他這話看似比訓斥鄭嫂子時溫和,可卻直戳劉均的心窩,說得他臉色變幻,羞臊不已。
見他倆都不言語了,里正又說林啟:“二十四串太多,你就給她拿四串,剩下的兩文讓劉三郎補。”
里正都這麼說,幾人自然不會不從,就按他說的辦了。劉三郎雖不在乎這兩文,可卻覺得受了屈辱,將銅板往桌上一扔,扭頭就走。
這副模樣,是連里正的面子都不給。里正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心下不知作何想,只是連林啟給他的糖葫蘆都沒拿,就搖著頭走了。
此事過後,再做買賣時,來討價的人少了許多。也再沒嬸子大娘旁敲側擊地打聽本錢,何安然覺得清淨許多。
只是他十分好奇林啟的那一通演算法,纏著林啟讓他講。
林啟沉吟片刻,決定從今日起,每日給何安然上一堂算術課。他的買賣這般紅火,不會算賬可不行。況且,等日後自己的買賣開張,他也得看得懂賬本才行。
何安然聽了猶豫,說道:“我能行嗎?”畢竟劉均那日都算不過來,自己能學會嗎?
“當然行!”林啟絲毫不猶豫。
劉均不會,是他只學經史,不在算術上下功夫。何安然聰明,且還有自己做夫子,肯定能學會。
聽他說的如此篤定,何安然也有了信心,反正也是他教,即便學不會也不怕丟臉。於是,他們每晚的活動中,正式加上了“然然算術專訓課”。
林啟按著他末世前學習的經歷,先教阿拉伯數字,再教他加減乘除。之後再用他的糖葫蘆小攤舉例,當做應用題。
何安然學了幾日,已經能聽明白林啟那日的演算法了,頓時信心大漲,覺得自己比劉均強多了。打算再有人來還價,便讓他見識一番自己的厲害。
小夫夫既學又玩,小課上得高高興興。
又過了幾日,到了臘月十五,家中突然來了一個漢子,是李仁山。
憨厚的高大漢子欲言又止,搓搓手,像是鼓起了勇氣,問林啟:“我想從你這兒進些糖葫去賣,可成?”
李仁山也是個苦命人。十幾歲時,爹孃就去世了,只剩他一個,多虧親叔叔李大伯幫襯,才能娶上媳婦。
只是,也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