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蒸一籠奶黃包子吧,不然這麼多羊乳一時也喝不完。”錢嬸說著,還感嘆道,“也不知林啟從誰家買的羊,養的這麼好。”
何安然眼神閃閃,笑著岔開話題:“行,多做些,給大哥家送幾個,您也帶回去給雲哥兒嚐嚐。”
“好。”錢嬸也不客套,笑著應下,手上針線不停,正縫著一個小棉帽。這是給何安然未出生的孩子做的。
他們夫夫兩個,到底還是年輕,沒有養孩子的經驗。何安然閒時給孩子做了好幾身衣裳,卻是等這幾日一天天冷了,才想起沒給孩子做帽子和厚實的棉襪。
這寒冬臘月的,到時孩子生下,那細嫩的小腦瓜哪禁凍?
於是錢嬸便剪了布料開始縫製,正好今日林啟不在,她陪著何安然待在屋子裡,身上被火爐烤得暖乎乎的,穿針引線的動作都快了許多。
兩人閒聊著天,何安然斜倚在炕上,眼皮慢慢發沉。
錢嬸見他有了睡意,不再說話,屋子裡靜悄悄的,只爐子上的一壺羊乳散發著奶香。
過了一會兒,院門響了,了了汪汪叫了起來。
錢嬸放下針線去了院子,何安然迷濛間只聽見一聲短促的驚呼,接著聽見院門被人大力合上,了了的吠叫愈發兇狠,他一下驚醒過來。
“你幹什麼!”錢嬸的聲音帶著驚嚇,話音未落,又聽見她痛呼一聲,然後大喊道:“快來人啊,救命!救命!”
何安然一下子坐起身,連忙下炕,腳隨意塞進鞋裡,就往院子裡跑。
開啟房門,就見錢嬸倒在地上,一個漢子手持鐵棍,正要向她打過去。
“啊!”何安然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了了就衝上去,跳起來咬到那人的胳膊上。那漢子痛的呲牙,用力一甩,將了了甩了出去,只是胳膊也被扯下一塊肉來。
“狗東西!”那漢子罵道,上前一棍敲在了了身上,了了短促地叫了一聲,不動了。
何安然猝然睜大眼睛,正要衝過去,那人卻動作迅速地轉身,一棍敲在錢嬸肩背上,錢嬸也暈了過去。
這一連串的變故太快,何安然僵在原地,然後就聽見兩聲恐怖的笑聲。
他的視線從錢嬸身上慢慢上移,看向那個漢子。
那人一頭枯發,因方才的動作,雜亂的頭髮分開縫隙,露出一張髒汙得看不清晰的臉。別人或許認不出,何安然卻是一眼就知道來人的身份。
何安平!
何安然的眼睛愕然瞪大,微微往後退了兩步,眼睛四下看看,沒找到能防身的器具。
“呵,等了幾天,終於讓我等到了林啟不在的時候。”何安平的聲音乾啞,收回揮出的鐵棍,在手上掂了掂,眼睛惡毒地看著何安然。
霎時,何安然只覺自己正被一條毒蛇打量著,他嚥了嚥唾沫,慢慢往屋裡退,聲音帶著顫抖:“你、你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何安平冷笑一聲,眯起眼睛,睥睨地看著何安然驚懼的表情,看他鼓起的肚子,又看他身上穿的綾羅綢緞和露在外面養得氣色紅潤的臉……
“我想讓你死!”何安平突然狠聲道。接著,提著鐵棒衝了上去。
何安然反應極快的合上屋門,卻被何安平一腳踢開,就要衝至他身前,何安然提起一壺熱奶兜頭潑了過來,何安平慌忙躲閃,卻仍被澆了一頭。
“啊!”他痛呼一聲,被澆到的部位迅速冒出水泡,他的怒火瞬間被激起,兩眼通紅,惡狠狠地看著何安然。
“別過來!”何安然手裡拿著凳子,兩眼緊緊盯著他。
若是身子方便,他或許還能仗著靈敏的反應逃出去,可現在……何安然一手捂著抽痛不已的肚子,一邊提防著何安平突然動手。
“賤人!”何安平被一